马背上,尚铎罗等人纷纷攥紧了拳头,脸上露出欣喜。
“继续!”刘继隆沉声下令,大军前方的投石机开始轮流进攻。
由于地形问题,三十米的距离,前后布置六台投石机,已经十分不易。
若是还要增加,那投石一旦失误,便会摧毁前方的投石机。
刘继隆没有下令增加投石机,而是准备靠着这六台投石机,先把隘口摧毁再说。
即便无法摧毁,可他们也能利用落石将隘口前面的高差填平,这就省去了云车冲锋的步骤。
“嘭——”
投石机继续运作,一排打完二排打,二排打完三排打。
一刻钟的时间,每排投石机能操作两次,虽然不如平地上三次来得频繁,但也十分不易。
蔺茹真将令人布置的横栏,根本无法阻止落石滚入营垒。
营垒的番兵和民夫为了活命,只能后退百余步,等待蔺茹真将的军令驰援。
蔺茹真将也从关隘的马道上撤了下来,全因落石太过恐怖。
投石机投出的投石,大部分都沿着山体滚落谷道,但也有少部分的落石会沿着山体滚到关隘的马道上。
那种望着落石滚落而手脚不凉,身体僵硬无法动弹,最后被落石硬生生砸死的感受令人不寒而栗。
可即便是这样,蔺茹真将却还是不得不派出甲兵及民夫上去驻守关隘,以免陇西军发起进攻。
“把这份手书送去大夏,让乞利本他们做好准备!”
蔺茹真将写了一封书信,主要讲述了陇西军的投石机威力,同时让尚延心他们趁机加固大夏城。
原本对于守住东谷隘口,蔺茹真将有着必胜的把握。
可随着陇西军的投石机不断发作,这种把握正在逐步下降。
阻敌于关隘以西的计划即将失败,他只能寄希望于固守大夏县城。
“嘭!”
从午后到入夜,陇西军的投石机就一直没有停下来过。
关隘被打得不敢点火,反倒是刘继隆他们把篝火点了一堆又一堆。
刘继隆与尚铎罗他们围在篝火前,不多时便有人将炙烤好的“南麝”分割切好,放在木盘里,端到了他们的面前。
南麝即林麝,由于身上产出“麝香”,故此成为河、临、渭三州的贡赋。
在东谷之中,人力虽然难以攀爬山脉,但林麝却如履平地。
射杀这只林麝的兵卒还以为是野鹿,提着它便找刘继隆邀功来了。
刘继隆也是在尚铎罗的提醒下,才知道了它的身份。
麝香已经被取出,麝肉自然也不能放过。
这肉虽然比不上牛羊肉,但在这种地方,有得吃就不错了。“河临渭三州盛产麝香、麸金、红铜、野马皮和麻、布。”
刘继隆一边吃着,一边说着河临渭三州的特产。
“刺史,麸金是什么?”
张昶不解询问,不等刘继隆解释,尚铎罗便先解释道:“麸金就是碎薄如麸子的金子。”
“这些金子主要在河水里,常喝这种河水的牲畜,时不时会拉出麸金。”
“当年吐蕃还没有内讧的时候,河临渭三州每年都要派人在河水里淘金,亦或者去铜矿里采红铜,炼麸金。”
“尚铎罗说的没错。”刘继隆附和道:
“这河水里的金子,主要是从山里冲出来的,而铜矿又有伴生的金矿,所以炼铜的同时,也能获得不少的黄金。”
“拿下河临渭三州之后,我们就能开采铜矿和金矿,顺带贩卖麝香了。”
“只要有黄金和铜钱,我们就可以得到许多东西,甚至去采买奴隶。”
刘继隆口中的奴隶,并非是指他国的奴隶,而是指那些军队平叛后抓捕的盗寇及其家属。
他们都是汉人,只是由于天灾人祸,无奈落草为寇。
尽管朝廷的态度是招抚为主,但地方上的节度使和刺史可不会那么好心。
例如去年的鸡山饥民,朝廷的旨意是招抚,结果果州刺史王贽弘把饥民诱骗下山后,立马出兵杀其丁壮,俘虏其家眷,充作奴婢贩卖。
尽管后世将李忱在位时期称为“大中之治”,亦或者“大中暂治”,但大唐的根已经腐烂了。
各地刺史阳奉阴违的情况屡见不鲜,牙兵驱逐节度使的戏码更是层出不穷。
从蜀中到关中,再到河南、江南之地,饥民、流寇遍地,各地刺史视若无睹。
刘继隆不清楚这些“奴隶”的价格,但只要给钱,他相信有不少人都会愿意把这群“奴隶”卖给他。
“嘭!”
落石声将他唤醒,他不由看向尚铎罗:“多麦和吐谷浑有多少番人,你知道吗?”
“五六十万应该是有的。”尚铎罗擦了擦嘴上的油,给出了一个大概的数量。
刘继隆听后没有继续追问,而是开口道:“你觉得,若是我们扶持尚婢婢,尚婢婢能不能拿下多麦和吐谷浑?”
“拿下多麦和吐谷浑?”尚铎罗表情错愕。
“刺史,您不是在说笑吧?”
“如果让尚节度使拿下吐谷浑和多麦,他起码能拉出三万甲兵,十万兵马。”
“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