里不只有山丹军的老卒和新卒,还有张掖军和番和军的兵卒。
刘继隆的名声早已响彻整个河西,各军将士都知道有个平民出身的刘继隆,也知道他连战连捷,从一个塘兵爬上了高位。
不止是他,就连他身边的张昶、马成、郑处等人都因此而名声大噪。
加上此次东征,山丹军的待遇被张掖军、番和军的兵卒看在眼里,因此当他们得知可以前往东大营投军时,许多人便都一股脑的涌了过来。
难得的是,张淮深没有阻拦张掖军、番和军的兵卒转投刘继隆,所以他们毫无阻碍的加入到了东大营中。
“山丹军第四团伙长窦敬崇!”
“张掖军第七团兵卒王思奉!”
“山丹军第十八团兵卒刘英谚……”
营门前,马成、耿明、李骥、张昶、郑处、斛斯光等六人摆了六张桌子,为前来投军的将士记录下原来的职位和姓名、籍贯。
由于许多人都曾是他们麾下的兵卒,因此也都在排队时选择了自己曾经的主帅。
热闹的场面下,刘继隆与尚铎罗、曹茂站在远处观望。
望着营门那乌泱泱的队伍,曹茂挠了挠头:“军中有那么多孤身吗?”
刘继隆与尚铎罗对视一眼,先后露出苦笑。
这个问题,不止是他们不明白,就连登记的马成他们都搞不明白。
“山丹军第六团队正赵英!”
桌案前,一名二十四五岁的敦厚男人自豪汇报家门,负责登记的马成诧异看向他:
“赵英,我记得你家中不是有父母兄弟吗?”
“您记错了,我家一直只有我一个!”
赵英脸不红心不跳的解释,马成闻言愕然,但想了想,还是写下了他的名字,让人重新刻了一块军籍牌给他。
“你现在就是军中第八团第二旅的二队队正了,领取甲胄在后面等着,等会我带你们去搭营。”
“是!!”赵英连忙接过刚刚刻好的军籍牌,随后喜滋滋的越过营门,领取了自己的甲胄后,再到营门后的空地上与相熟的人插科打诨。
如他这般人不在少数,时间长了,马成他们也就知道是什么原因了。
对此,他们都心照不宣的把他们收下,而这时一道熟悉的声音也响起。
“山丹军陈靖崇!”
“娘贼的,你报谁名字?”
埋头登籍的张昶不爽抬头,却见到了陈靖崇那张黑脸。
“老陈!!”
他一下子站了起来,用力把陈靖崇抱在怀里:“我就知道你这厮有良心!”
“哈哈!”陈靖崇爽朗笑道:“还不快给我安排安排!”
“安排!肯定得安排!”张昶激动叫嚷着,随后转身朝着刘继隆他们那边挥手。
“刺史,老陈让你过来给他安排安排!!”
他的声音太过激动,以至于都破音了。
刘继隆也早早看见了陈靖崇,张昶开口时,他便已经走了过来。“刺史!”
见到刘继隆走过来,陈靖崇连忙作揖:“末将来投奔您了!”
“好!”刘继隆高兴颔首,上去就是一个熊抱,把陈靖崇勒得咋舌。
好在他松开的比较快,这才让陈靖崇有了喘气的机会。
“张昶,给他记上。”刘继隆看向张昶,郑重道:“陈靖崇……折冲都尉!”
“是!”张昶高兴的为陈靖崇拿来一本新的文册,写上他的名字和官职后,便回头吩咐道:
“去端新的桌椅过来,让我们陈折冲也干干活!”
在他的吩咐下,后边的兵卒们连忙去端来桌椅,陈靖崇也接过毛笔与那本文册,对排着队的队伍叫嚷起来:
“有信得过我陈靖崇的,来这边排队!!”
随着他叫嚷,许多兵卒也发现了他,连忙改换队伍,跑来他这边排队。
马成他们看着这一幕,笑骂道:“好你个陈靖崇,抢我们的人!”
“哈哈,兄弟们愿意跟谁就跟谁!”
陈靖崇这话一语双关,他们这里来了那么多人,西大营那边就跑了这么多人。
似乎是在验证他的说法,一队精骑从昌松西门冲入城内,直奔衙门而去。
不多时,索勋翻身下马,气势汹汹的走入衙门之中。
张淮深正在正堂与李仪中、酒居延商讨事情,见索勋来了,张淮深也道:
“索刺史来的正好,我们在商议两日后进军会州的事情,且坐下一起商议吧。”
“进军会州?”索勋忍不住轻嗤,压着脾气作揖道:“节度使,西大营人都快跑空了,我们拿什么东征会州?!”
“索刺史,你大可不用夸大其词!”酒居延皱眉起身,驳斥了索勋的说法。
索勋瞥了他一眼:“酒居延,当年刘继隆是你麾下塘兵对吧,如今他成了刺史,你倒是巴结的挺快。”
“你自己说说,今日张掖、山丹、番和三军跑了多少人?!”
面对索勋的咄咄逼人,酒居延也起身驳斥道:“今日走的人,大部分都是独身兵卒,属于节度使与刘刺史约定之内。”
“况且他们只是去收复兰州,刘刺史也是我归义军中将领,不知道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