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五十只羊犒军!”
莽隆化大发慈悲的令人屠宰五十只羊,哪怕这点羊肉对于守城的军民来说杯水车薪,但莽隆化不在意这些,他只需要将领将他的意思传达到就行了。
只是可惜,他们屠宰的羊还没变成将士们碗里的饭食,城外的归义军就又开始了投石攻城。
虽说已经入夜,但张淮深不管这些,他们带的零件足够,完全可以更换磨损严重的器械。
他要的,就是昼夜不停进攻嘉麟,攻破守城兵卒的心理防线,让他们在马道上毫无作为,只想苟活。
只要能做到这点,嘉麟城就已经拿下了一半。
“嘭嘭嘭——”
整整一夜时间里,山丹军的投石没有停下一个时辰的意思,几乎每个时辰都要打十几轮。
为了填补消耗,民夫们一大清早就开始了搜集投石,而刘继隆也将轻骑、精骑混合放远,只留下鄯州精骑警戒。
“娘贼的,这打了一晚,这城墙竟然还没塌!”
起床来到阵前的张昶骂骂咧咧,而此时的嘉麟城也依旧对得起“坚城”这个词。
虽说城墙的墙体已经开始脱落土块,但嘉麟城的夯土层足够厚实,还未暴露出缺口。
不过继续这样下去,哪怕嘉麟城内百姓再怎么加固,嘉麟城墙垮塌也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。
这种状况,莽隆化自然看得出来,因此在他听到前方节儿的汇报后,他立马就派出了百余名精骑从东门突围,向姑臧送去求援消息。
张淮深摆出的架势是围三缺一,为的就是让莽隆化送出消息,把攻坚战改变为围点打援。
与此同时,昌松也接到了姑臧所送来的第一批哨骑消息。
“猪犬的刘继隆,他这次来,明显是抱着灭亡我们而来!”
昌松衙门内,悉论钦拍案而起,而前来传信的姑臧哨骑也连忙行礼道:“请东本带兵前往姑臧,与乞利本汇合!”
“好,我现在……”悉论钦刚准备答应,见局势不妙的哲多悉别就起身打断道:
“我们知道了,你先退下!”
“是……”哨骑不敢违抗哲多悉别的交代,只能起身退出正堂。
在他走后,哲多悉别这才看向悉论钦,劝导道:
“东本,老东本还在刘继隆手上,我们贸然出兵,先不说昌松怎么办,单说刘继隆如果用老东本威胁我们,我们要怎么面对?”
被哲多悉别打断固然让悉论钦生气,但他也不得不承认哲多悉别说的有道理。
见他沉默,厝本也起身行礼道:“东本,我们要做的应该是守好昌松,而不是去姑臧守城。”
“姑臧守下来了,我们没有好处,姑臧守不下来,昌松缺乏兵力,更守不下来。”
“要是我说,那还不如守好昌松,或者继续向兰州和会州求援。”
厝本暴露了自己的短见,而悉论钦虽然年纪小,但悉多虞也给他请过老师,所以他很清楚一个道理。“汉人有句话说得好,叫做唇亡齿寒……”
悉论钦侃侃而谈道:“这话的意思是,如果没有了嘴唇,牙齿就会暴露出来,遭受冷风的袭扰。”
“我们和尚摩陵就是这样的关系,所以我们不能见死不救,不过……”
悉论钦脸上表露出犹豫,吞吞吐吐道:“不过我阿爹在刘继隆手上,如果刘继隆真的和哲多悉别说的一样,拿我阿爹威胁我,那我应该怎么办?”
悉多虞在刘继隆手上,这是让整个昌松都投鼠忌器的存在。
要是悉多虞被杀或者战死了,那他们自然要死守来报仇,可悉多虞并没有战死,还被刘继隆俘虏了。
这大半年,西边也没有传来悉多虞被刘继隆处死的消息,这让悉论钦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。
望着他犹犹豫豫的样子,哲多悉别叹了一口气。
如果悉论钦表现果断,那不论他选择抛弃悉多虞还是救下悉多虞,他都是一名雄主。
然而他的表现却是首鼠两端,犹犹豫豫,这让哲多悉别已经看到了昌松的未来。
日后的昌松,即便不是被刘继隆吞并,也是被尚摩陵和其它州的乞利本吞并。
以悉论钦的手段,根本控制不了整个昌松,哪怕有自己的帮助,也免不了被吞并的结局。
“不过暂时观望吧。”哲多悉别只能想出这个办法。
只是面对这个办法,悉论钦却犹豫道:“如果尚摩陵事后质问我们,我们该怎么办?”
哲多悉别无奈了,以凉州现在的情况,且不提尚摩陵还有没有以后,单说尚摩陵就算坚守下来,恐怕也死伤惨重了。
“借口有的是,干脆就说东北方向出现嗢末杜部的踪迹,我们必须防备嗢末。”
哲多悉别为悉论钦想了个借口,悉论钦听后连忙点头:“好!就这么和他说。”
“那我去转告外面的轻骑!”厝本起身行礼,得到悉论钦的认可后,连忙走出衙门。
不多时,厝本就返回了衙门内,而悉论钦见他进来,只得吩咐他与哲多悉别:“你们好好守城,我先回书房读书了!”
“是……”二人异口同声回复,可心底却都叹了一口气。
大战在即,悉论钦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