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钰不知道自家系统内心的小九九,看着祁厌那纠结到说不出话的模样。
他拼命忍住笑,抢在祁厌前骂骂咧咧:
“对,你不仅蠢,还倒打一耙。你自己说的话你信吗,敢对天发誓你跟蒋之舟之间清清白白没什么事情?正常人会像你那样一声不吭离开,然后再楚楚可怜相遇,一切都有利可图,细思极恐!”
秦钰自己被呛了一下,很快顺道:“那你能隐瞒,还不能让别人隐瞒?再换个正常人,也不会傻傻等你,这不纯闹吗?”
“谢霄你——”
“我怎么了,有本事你让祁厌选择,他只要选择你,我就麻溜地滚。”
孟小宇被噎,手指抖着愣是说不出话。眼泪却像断了线的珠子,噼里啪啦地掉。
秦钰知道他这是不敢发誓,转移注意力。
还想输出,只听见一声怒吼:“够了!”
二人皆是一惊,抬眸看向祁厌那痛苦阴鸷的眼神。
“到底闹够了没有?是不是把这些旧账翻出,你们就能解决一切了?还是说,我这样的人被心爱之人抛弃,是一件光荣事迹?亦或是,现在身边陪着我的人,从来不是因为什么狗屁感情,而是迫于关系迫于压力?”
“呵……我是不是要感谢你们,再度提醒我?”
秦钰看着那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愤怒眼神,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。
不儿?他和情敌骂街,怎么当事人破防了……
“阿厌,对不起。”
孟小宇泪痕印在脸上,很是狼狈,被划伤的口子血液早已凝固,但仍然刺痛祁厌的心。
祁厌垂着的手在抖,他很少那么情绪外露。
可这两个人,偏偏让选。
他没法好生抉择。
半晌,他深呼口气,坐在沙发上撑着脑袋冷静。
“阿厌,是我太心急了,本来打算等你再过段时间改变想法了,我再争取你的意见,现在看来是我想错了。对不起,我会离开,永远不会出现在你的视线左右……”
孟小宇见他这样,自知一时半会不可能听得到他选择。
“阿厌,再见。”
说罢,抹抹眼泪就要走。
却被一把拉住手腕。
孟小宇哭意止在面上,他双目呆滞,似乎有些不可思议:“阿厌?”
“小宇,以后我不想听到这些话。”孟小宇为了他,失去了太多,他不能放任小宇继续在蒋之舟身边,国外更是龙潭虎穴。
孟小宇眨了眨眼,视线追寻在秦钰脸上,见那人已经完全呆滞。
半晌,嘴角抽了抽,似是不可置信:“祁厌,你脑子坏掉了?”
“谢霄,你先回去冷静冷静,我有时间自然会找你坦明一切。”
“坦明什么啊,坦明个屁啊,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是什么意思?让他留下,让我走?”
秦钰脸上一阵青一阵白,即便早已知道结果大概率是这样,他还是心里发酸。
祁厌没回答。
整个办公室陷入沉寂,秦钰眼眶酸地像被滴了柠檬,他使劲仰头不让眼泪掉下来。
沉默代表什么,不言而喻。
祁厌过不了心里那关,即便对谢霄纵容了很多,可真到最后,被放弃的也只会是他。
可他还是不甘心:“祁厌,你看清楚了,他是不要你了之后又回来玩弄你,你确定你要跟这么一个心机深沉的人继续下去?”
“心机深沉的到底是谁啊?”
一道极低的话,秦钰如同被打了一耳光。
他难以置信,“什、么?”
祁厌叹口气:“我调查过蒋之舟,他有未婚妻而且他跟小宇不过是因为机缘巧合,对付蒋煜才一直合作到现在。蒋之舟是蒋家人,你觉得是他的话可信还是你的?”
秦钰:“呵……”
谁可信还重要吗。
“我洗澡之前,门没掩紧,就听到你说的那些无厘头的话,你却说是因为小宇先招惹你,可小宇明明对你从不设防,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往他身上泼脏水。”
“对,是我泼脏水。”
秦钰冷冷道,“你开心就好,老子就是无利不图,故意恶心你们。”
祁厌眼角猩红,他竭力控制住自己的不忍,冷声道:“谢霄,我之前还在为你变得主动,知索取,能勇敢追求自己喜欢的东西,而高兴。可现在,毫无事实根据的话语,就是造谣诽谤,你怎么能说的如此轻描淡写……”
“是啊,我就是造谣,我就是看不惯他。你要是爱他你早说啊,我好让位子啊。”
须臾想到什么:“不对,我算什么东西,不清不楚的,哪来的位?”
秦钰僵硬地扯起嘴角,在脸上比哭还丑的要死。不知道为什么,心里有个东西紧紧抓着,像针扎一样,他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