众人窃窃私语,似是在讨论着刚刚所发生的一切,又颇感晦气,像是看了场笑话,转身离开。
剩下一小部分老总,想过来亲口向祁厌祝贺,却被推脱掉。
毕竟八千万拿下,说出来只会给他们徒增悲伤。
进了等候区,早已没了人,中央空调的嗡嗡声变得清晰,祁厌穿过一排排空位,走向原先的位置。
视线往下排看去,碰巧对上秦钰跟一个陌生男人聊天的画面。
他脚步一顿,眼里像裹了一层化不开的冰。眉头皱起,加快了步子。
秦钰跟先前后座的戴口罩的男人聊天,聊的正好突然听见那人说有事要离开,他连忙起身摆摆手,目送离去。
还未坐下,转身对上祁厌阴寒的视线,秦钰吓了一跳拍了拍胸口:“你干什么,走路还不出声?”
“心虚什么,刚刚那个人是谁?”祁厌没来得及看清那个男人长什么样,只瞥到一抹瘦弱的身影离开大厅。
“什么谁啊,你心里就没有一点干净的东西吗,遇到的陌生朋友,朋友!ok?”
秦钰真要跪了,这语气好像自己的姘头背着他找别的人。
“你不认识聊什么天?你知不知道自己的脸有多少人惦记?”祁厌咬着牙,偏不信他。
秦钰深吸口气,呵呵:“我真谢谢你了,这么抬举我。”
是人家说要认识他,作为祁厌公司的一员,结识一下大佬不也是为了祁厌好?
狗咬吕洞宾!
“哦对了,你知道我从他嘴里知道了谁吗?”秦钰想到什么,收了牙尖嘴利。
两眼放光,看向祁厌。
“谁?”
“蒋之舟!”
祁厌一怔:“他就是蒋之舟?”
至少以为会是个杀伐决断的类型,没想到是个挺柔弱干干净净的那种。
“就知道你会这么想,蒋之舟是他老板,那个投标最高价的就是他。怎么样,都跟你说是纯聊天了,还帮你打探出了敌方军情。”
秦钰有些洋洋自得,一副赶紧给爷道歉的骄傲样。
祁厌视而不见,嘲笑:“都结束你打探出来了,你确定你现在还能被说聪明?”
秦钰:“……夸下人会死啊!”
“你对他说什么了?”祁厌装看不见那幽怨的神色。
“该说的都说了,刚刚你不是报警抓林国栋吗,然后他碰巧看到了我,随便聊了一会问我合同上最终成交价是多少,我就说了。人家坦诚相待,我也不能有所保留吧?”
秦钰仔细回想了一下,他也是慎重考虑过,见那个眉眼乖巧的男人没有恶意,才说的。
来往的人不多,听不见二人的对话。
但祁厌还是脸色一变:“你是猪吗,你不知道他就是那个要对付我,让我加价的背后之人?你这样就把我卖了,你就没想过如果他记恨我,定要给我找麻烦?”
秦钰被突如其来的怒喝吓住,旋即委屈开口:“我又不知道,你也没对我说啊。”
祁厌被噎:“我什么时候没……”
对上那双柳叶眼,无辜却莫名理直气壮,祁厌连教训的话都懒得说。
罢了,还是他高估谢霄看人的能力了。
“切,什么锅都往我身上推,而且你又没亏,赚大发了好吗,怕这些做什么。”
秦钰冷哼,满脸的不开心。
“你懂个屁。”
祁厌后槽牙使劲咬着,真想撬开面前这人的脑袋,仔细看看是不是在家躺久了,生蛀虫了!
秦钰肚子有些不适,可能是冷水喝多了。
他翻了个白眼,转身往外走。
祁厌扬声询问:“去哪?”
“去厕所!”秦钰走着,又补充:“呼吸新鲜空气!”
身后的人更气了,重重坐下,倚在椅背上。
屈起手指敲着扶手,发出“噔噔”的闷声
谢霄说的不错,他低价拿回那块地,本就该是值得高兴的事情,没人会说他手段下作,将这块地改造好后,定是更上一层楼,于情于理他都是稳赚不赔。
可他过不了心里的坎,毕竟蒋之舟可是狠狠给他摆了一道,若不是他,这一个月他能费那么多心思只为重新拿下合同。
他也生气,谢霄那不知人心险恶的善良,简直是愚蠢。
今天是为了商业,那明天呢,要是别人冲他去,是否也要无所保留?
归根结底,他还是为谢霄而生气。
薅了把领带,气呼呼坐着等秦钰回来。
一阵脚步声传来,祁厌睁眼,见不是秦钰,又合上。
那人径直往他面前走,祁厌察觉,重新睁开眼。
是刚刚跟秦钰聊天的男人,不知去而复返是何意,他郁气更重,移开视线。
只见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