波,笑道。
墨久一愣。
“邱府……墨帅当真是贵人多忘事,当初,墨帅还是同血缨军副帅一同去的呢,当初本宫瞧着,倒是两相般配……”
邱鸢笑言。
“住口!”墨久一咬牙,不容她拿这说事。
邱鸢冷哼一声:“怎么?戳中墨帅心事了?墨帅若是不心虚,倒是不妨将这些天,这两年来的事情细细解释一下,看看能不能解释得通顺!”
墨久一咬牙:“解释也轮不到同你解释!我自会同陛下讲明!”
邱鸢一笑,背过身去,玉臂却悄然溜到墨久的肩膀上。
“墨帅当真是义正辞严……”
墨久对这个女子厌恶到了几点,此时她的纤纤玉手在他的肩膀上游弋着,他只觉得一阵反胃,急昏了头,也气昏了头,方才被她那番话一激,更是迷糊,也未多想,竟是下意识地狠狠一甩手,将邱鸢生生甩了开去!
“呀——”
邱鸢身子弱,不由得一声低呼,已经被甩到了一旁的椅子下方,姣好的面庞上皆是惊惧之意。
墨久一愣,不知该如何是好,却忽而听见一旁传来一声断喝:“放肆!”
墨久一抬头,却见乌查礼一袭龙袍,气势汹汹,跨步而来。
那天子几步行至邱鸢面前,毫不在意龙袍曳地染灰,蹲身下去,将那个女子牢牢地抱在怀里,乌查礼的脸上都是心疼:“鸢儿……”
邱鸢的脸上扯出一丝笑意:“陛下,无事。”
乌查礼叹口气,告诉一旁的公公速速宣了太医来,安抚地抚了抚她的小脸,继而一凛眉,怒视着墨久。
“墨久!鸢儿说中了你的软肋,你便要加害于她?!”乌查礼咄咄逼人。
墨久一愣:“陛下,末将无意……”
乌查礼哼了一声:“无意?朕亲眼瞧着,鸢儿好心扶你,你却将鸢儿狠狠推开去,你可知,不仅仅是鸢儿,还有她腹中,朕的皇嗣!”
也不仅是推开的事儿,乌查礼赶来之时,还恰好听见了邱鸢那句——“邱府……墨帅当真是贵人多忘事,当初,墨帅还是同血缨军副帅一同去的呢,当初本宫瞧着,倒是两相般配……”
墨久心下一慌,直道不妙。
慌忙叩头不起:“陛下,末将着实有要事!”
乌查礼抬手,陡然间掀翻了一旁的桌案,‘哗啦’一声,那器具散落,碎了一地。
“要事!朕知道有要事!这才让鸢儿来带个话,谁知你倒好,只顾着想自己的事,你可是对鸢儿说了分毫正事?!”
墨久咬牙,如今陛下被这妖女蛊惑得不轻,他又该如何是好……
“墨久,楚相谋乱,你和他私交不浅,朝堂之上对你什么反应,你自己知道,朕念着你战功赫赫,留你一命,不想你终究是辜负了朕的心意!”乌查礼冷冷瞧着他,话语如剑。
墨久重重叩了个头:“陛下!”
那边,太医匆匆赶来。
乌查礼瞥了一眼墨久,早已无意搭理他——他估计着,此番墨久所为的正事、要事,多半也是因为鸢儿。
墨久还在那里苦苦相求。
邱鸢眉眼里闪过一丝光去,一手攥紧了腹部的衣衫,另一只手抬起,抚上乌查礼的手臂:“陛下……痛……”
乌查礼一愣,看着她那一张有些扭曲的小脸,心里一痛,更是没有心思搭理墨久了,将邱鸢拦腰抱起,头也不回地向着内殿走去。
“陛下……”
墨久呆愣着立在原处,狠狠咬着牙关。
陛下,你眼里只有这个带来祸乱的女子,可曾想过,日日奢靡,酒池肉林,你在她的蛊惑下对能人悍将生疑,撤去不用,如今平焦城已经沦入敌手了!
“墨帅。”忽而,蒋公公踱步而出,面色凝重。
墨久苦笑,心下已经明了了十之七八。
“陛下命将军……去西边天牢里等候发落。”蒋公公沉声说着,同时,他身后的几个侍从已经步步紧逼。
墨久叹口气,愣了愣,继而将手臂伸出去,任由他们束缚住。
“将军,保重。”蒋公公压低了声音,深深鞠了一躬。
墨久无奈地笑了笑。
他知道,蒋公公敢在这里向他鞠躬,向他道一声保重,也是不顾自身危险的提醒。
那几个侍从拽着墨久向西边的天牢里走去。
墨久被拉扯得格外难受,狠狠一个用力将他们搡开去:
“本帅自己会走。”
那些人也不敢出声,只得听之任之,便随着他向天牢走去。
墨久又怎肯沦落到这番境地?只可惜,如今的他,又能如何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