体己话了。”邱鸢低声说着,忽而又道:“你们若是不放心,便留丫鬟在这里罢。”
什么人都不留,免得让那些人乱嚼舌根。
“是。”
随着那些脚步声渐渐消失,邱鸢立在牢狱门前,忽而低声笑了:“皇后娘娘,还记得曾经你百般劝说陛下,莫要容我入宫来。”
楚悠闻言狠狠咬了牙,猛地抬起头来看着她,目光如剑——是啊,陛下当时应得好好的,不会让这个女子进入宫中!
如今看来,男人的话,当真是信不得!
“邱鸢,你妖言惑主,当真以为自己能活长?!”
楚悠眯起眼睛来,恶狠狠说着。
邱鸢冷哼一声:“不劳娘娘挂心,反正都是娘娘身后之事了。”
楚悠闻言冷笑:“好!好一个邱贵妃!你倒是瞧瞧,如今朝野上下口中的狐狸精是何许人!我告诉你,便是你能活着,也永远不可能当上皇后!永远不可能怀上龙嗣!你永远也只配做陛下的一个玩物!而本宫,才是陛下的发妻!”
邱鸢眸子里闪过一丝光去:“玩物?呵呵,娘娘身为一个弃物,怕是连玩物都做不成。”
楚悠闻声,眼眶一红——是了,自己,陛下的发妻,如今不过是一个弃物。
陛下,你好狠的心,就为了这个女子!
“娘娘不妨还是想想自己的身后事,您的娘家,可还等着娘娘一个交代呢。”邱鸢眯了眯眼,低声说着。
楚悠冷冷而笑:“贱人!你以为自己就能脱罪?!本宫绝不会让你好受!”
邱鸢拂了拂袖子,瞧着楚悠站起身来,扑在栅栏前。
“瑛贵人堕胎,是你动的手脚!”楚悠狠狠说着,乱发随着她激动的话语而摇晃着。
一旁的丫鬟慌了神,一边出去叫人,一边过来,想要拦住楚悠。
可楚悠却像疯了一样!
邱鸢瞧了瞧她,哂笑:“娘娘当真会说笑,本宫也是要做娘的人了,岂会弄掉她人的孩子,本宫爱陛下入骨,岂会弄掉他的龙嗣?!如今事情水落石出,娘娘又何必往她人身上泼脏水呢!”
楚悠忽而将手狠狠探出去,陡然间,狠狠拽住了邱鸢的头发!
‘当啷’一声,那簪子落了地。
邱鸢铁青着脸,一言不发,咬牙看着她。
楚悠却是发了狠地,狠狠拽着她的头发,将她往牢门前拽!
“就是你!就是你害了瑛贵人的孩子,然后嫁祸给本宫!”
邱鸢痛得倒吸冷气,一字一句:“陛下早便说过了,那晚陛下便宿在本宫那里,娘娘连陛下都敢质疑了?!”
楚悠狠狠地一个用力,邱鸢的额头重重地磕在了栅栏上,当即就流了血。
丫鬟吓坏了,赶忙高声叫着,拼命地想要将楚悠拽开!
三个人一片混乱,纠缠成了一团!
“本宫今天就杀了你这个贱人!”
“倒要看看,谁活得更长!”
楚悠发了疯一般地,竟是能拗过邱鸢和丫鬟那二人的力量,拽着邱鸢就摇晃撞击!
“放肆!”
忽然间,一阵大力袭来,楚悠只觉得手臂陡然一痛,继而,生生向后跌去,被狠狠甩落在冰凉的墙壁上!
她呵呵冷笑了几声,抬起眼来,看着这黑漆漆的牢房里,那一抹熟悉的影子。
“乌查礼……”
她呜咽着唤着,却不肯再唤他陛下了。
昔日里她心目中最好的丈夫,如今已经变成了一个负心之人。
乌查礼此时此刻只是冷冷瞥她一眼,便匆忙抬起手臂来,将面上带血、美目半睁的邱鸢紧紧抱在了怀里。
“鸢儿,我说着你不要来,怎的这般不听话……”
乌查礼低声说着,用龙袍给邱鸢擦拭着额头的血。
此言一出,跌坐在牢狱里的楚悠默然扬唇。
‘我’……
陛下、陛下,好一个‘我’字!
情根深种,你对她,连天子的称呼都放下了!
她只觉得周身一软,陡然间便周身卸了力气,倒在地上,身形伏在地上颤动着。
“愣着干什么,还不快去宣太医!”乌查礼抬头看着那丫鬟,厚重的声音陡然响起。
那被吓破了胆的丫鬟听到他威严的声音,铁青的脸才回过神来:“是,是,陛下!”
说罢,三步两步便往外跑去。
乌查礼又小心翼翼地安慰了邱鸢几声,听见她气若游丝地回答他,手臂的力量又加了几分,继而,他冷着面,狠狠瞧着那牢狱里的女人。
蓬头垢面,半疯半儍,他曾经的皇后。
“楚悠,你害死了朕的第一个孩子,还要害死另一个?!”他冷冷地说着,一字一句仿佛是冬日寒冷的冰锥刺在楚悠心上,刺出一个又一个又痛又冷的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