母亲那边获悉了。
初时只是觉得表妹这桩亲事定的突然,连他都忍不住错愕了一番。
如今真正看到了人,卢淮书又因她唇畔那轻松笑意微微恍了神。
紧接着,他便微微肃了眉眼,不过是一桩亲事罢了,也值得她如此开怀吗?
需知那淮阳故事里面的顾氏姐妹,便正是因着一个男子,这才落得那一人惨死异乡,一人下落不明的下场。
可是训导之言到了嘴边,卢淮书却又倏然回了神。
他这是要做什么?
小裴侯少年英雄,不论是才干相貌,还是家世人品,皆是无可挑剔,应当是个良人,如今他与表妹缔结良缘,自己身为兄长,应当替她开心才是。
卢淮书摇了摇头,将那奇怪的念头踢出了脑子,只与崔瑜在丫环们紧赶着收拾出来的一张海棠木圆桌前坐定,将此行的发现,并自己的猜测说与表妹听。
崔瑜时而蹙眉思索,时而低眉回想,竟也陷入了与卢淮书相似的困惑之中。
顾氏姐妹的故事如此巧合,若说与那幕后之人毫无关系,约莫不太可能。
可这相关之处,又究竟在哪里呢?
难道那幕后之人是在替顾氏姐妹寻仇,那又为何将刀枪指向了裴家呢,太后娘娘应当与她们毫无交集啊。
总不能是那人当年进献美人的对象,并非哪位皇子,而是裴家的哪位老爷罢?
裴家阖族唯一一个会为女色沉迷的主子,如今幽禁府内的武定侯,那时还尚且在垂髫之年呢。
兄妹俩正讨论着,冷不丁听外头守着的玉弦冷斥了一声,“鬼鬼祟祟的跑哪里去?我看你是皮子痒了,该替你松松才是。”
“昨个儿主子命你沏茶,你却偏要去呈果子,好歹也是由管事妈妈们教导过的,竟然不知道主子命你做什么,你便做什么的道理吗?”
“每每被揪出了错处,总是用不尽的理由,不知道的,竟瞧不出你是个丫头,只当是府内新添了位主子呢。”
小丫头不想躲懒被人瞧见,正急的发慌,满腹搜挂着说辞,却不想有人解了他的急难。
“你方才说什么?”卢淮书倏然站起了身,急急向廊下站着的玉弦走了过去,“再说一遍我听。”
崔瑜也似有所悟,跟在卢淮书身后走了出去。
玉弦因着表公子面上的严肃之色滞了一滞,有心想解释,并非是她有意刁难这丫头,却听表公子道:“并非是怪罪,只是想再听一遍方才那话,你放心重复一遍便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