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不管,我绝不允许小朝儿以身涉险!大不了,我今夜就带她离开昭州郡!”
“倒也不必!”
“父亲可是想到了更好的办法?”
“哪里用得着另想办法?呵,说到底,谁也不敢跳出来阻拦,这确实不假,可是,只要小朝儿自己坚持不去,那谁也强迫不了她!”
是呀,阿福叔说的没有错。
付小朝固然有小神医之名,可是,说到底,她不过是个五岁的小孩子罢了!
若付小朝哭闹着不肯去,难道,还真的有人敢抓个孩子扔到疟疾泛滥的重灾区吗?
那才真的是
草菅人命呢!
付玉衡连连点头附和,可紧接着,他刚刚舒展的眉头,又再次皱了起来。
“没错!可是,如此一来,小朝儿曾经不辞辛劳的治病救人,才留下的小神医之名,只怕就要……”
付玉衡很想说“骂声一片”!
可是,这话到了嘴边,付玉衡还是忍住了没有说出口。
“你也想到了,对吗?衡儿,我们与小朝儿一样,从不在意什么小神医的名头!可是,不要美名,不代表可以接受骂名!小朝儿还小,你要她日后如何面对众口一词的指责与谩骂?”
“这也
不行,那也不行!那要如何是好?说这么多,不如一走了之!父亲,您与娘亲说一声,我们今夜便走!”
“哎,终究是年纪小,遇事总是这么冲动!”
“那不走怎么办?”
“一走了之,可以让事情彻底平息吗?一走了之,可以保住小朝儿的名声吗?还是一走了之,可以为顾侯府平反冤情?衡儿,逃避解决不了问题!”
付玉衡颓然的跌坐回椅子上,神情沮丧,心里面五味杂陈。
“父亲!那您说怎么办?”
“且等着瞧!”
“等?等陈留郡的李都尉找上门儿来
?”
阿福叔若有所思的看着门口处,目光放空,满是老茧的手指,一下一下有节律的敲击着桌面。
少顷,阿福叔意味深长的反问了付玉衡一句。
“衡儿,大灾之际,最快捉襟见肘的是什么?”
“粮食!”
“那疫灾呢?”
“药草!粮食!”
“没错!为父可以告诉你,三州之地,除去官府粮仓囤积的粮食外,剩余可调用的绝大部分粮食,都在为父的掌控之中!自从陈留郡传出疟疾后,为父便垄断了所有的青蒿!”
阿福叔的话虽然没有说透,但却已经再明显
不过了。
换言之,阿福叔可以让陈留郡的疟疾再持续上一阵子,也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,结束这场疫情!
当然,此法同样惨烈!
这就是曾经的顾侯府五少爷,想最周全的办法,做最坏的打算!
他可以普济天下,也可以杀伐果断!
“父亲,是孩儿鲁莽了,孩儿受教!”
“切记,以后再遇到问题,就想办法解决问题!若是真的解决不了的话,那就解决掉制造问题的人!”
“是,孩儿谨遵父亲教诲!”
付玉衡起身听完阿福叔的教诲后,想了想,又轻声问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