彼时,赵掌柜的才真的看清楚,什么叫“斗米恩,升米仇”!
这些时日,付小朝虽然对那些前来求医的有钱人痛下狠手,毫不留情。
可是,对待贫苦的百姓,她却是慷慨解囊。
付小朝年纪虽小,但却能做到老吾老以及人之老,幼吾幼以及人之幼。
她赠医施药,免费诊治,从不计较,更不居功。
至少,赵掌柜从未听过一字半句,这个小神医将她做过的好事、救过的人挂在嘴边夸耀。
然而,即便如此,付小朝只是因病缺席一日,那些患病的百姓,便叫嚣着要死要
活的!
看他们那个样子,完全不像是患了重病,真的要活不下去了的样子。
阿福叔接付玉衡下学的时候,路过济世堂,也看到了药铺门口被堵的水泄不通的情形。
甚至,就连那些百姓口不择言时蹦出的恶毒之言,他也全部听进了耳朵里。
阿福叔太知道人情冷暖,世态炎凉。
可是,付玉衡却是受不得这些。
他跳着脚的,作势就要冲上前去,与那些无理取闹的百姓争辩。
好在,阿福叔眼疾手快,一把按住了付玉衡。
“你要做什么去?”
“爹,你没听到那些
刁民如何说小朝儿的吗?他们可真真是狼心狗肺!”
“人心就是如此,你与他们争辩,只会坐实他们的非议!你便是再不服气,难道,还能对一群病人动手不成?”
“可是,就由得他们这么诋毁小朝儿?”
“放心吧,赵掌柜的自会应对。处理的好了,小朝儿就还是他的活招牌、摇钱树!处理的不好,那咱们换一家药铺坐诊便是。实在不成,咱们自己开间医馆,到时候,也不必再寄人篱下!”
“嗯,父亲说的是。幸好,那个小丫头片子没有看到,这群狼心狗肺的人
是怎么诋毁她的!要不然,还不得气哭她!”
“未见的吧。”
“爹,这话怎么说?”
“傻小子,那丫头比你心宽!”
“哼,不过就是个小丫头片子,她要是真的心宽,何至于把柳公子给医的断子绝孙了?”
付玉衡不服气的撇了撇嘴。
“她那是知善恶,辨是非,嫉恶如仇,像咱们家人!”
“爹,你再说,就要给那个小丫头片子捧上天了!”
“呵,你个臭小子,她是小神医,本就在天上,还用得着我去捧?!”
付玉衡何尝不知,付小朝绝非凡人。
谁家未
及垂髫之年的小丫头,医术便能如此精湛?
付小朝睡了一上午,总算是解了乏。
直到阿福叔与付玉衡回来的时候,她还赖在炕上不肯起来。
柳氏宠着她,也不叫她起来,只是坐在一旁,哄着她玩儿。
用过了午饭,付小朝怎么都睡不着了,她一时玩心大起,就缠着付玉衡带她去骑马。
彼时,付玉衡正坐在院子里,细细的削着他的短箭。
“玉衡哥哥,你什么时候才能削完呀!”
付小朝坐在小杌凳上,晃悠着两条小短腿,百无聊赖的歪头看向付玉衡。
“早的呢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