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是,付玉衡忽然想起昨晚的猜测,忍不住侧过头去,偷偷的瞥了阿福叔一眼。
“爹,您好久没有带我上山打猎了!”
“嗯。”
“您还记得吗,前年您射了一只香獐子,取出的麝香,卖到县城换了好多银子。要是现在,也可以给小朝儿入药用。”
“嗯。”
“嗯?”
阿福叔似是不想多说从前的事情,只淡淡的应了一声。
可是,付玉衡难得一下子说这么多话。
当他听到阿福叔应声的一瞬间,整个人难掩愕然,猛的顿住脚步,怔怔地抬头看向阿福叔。
阿福叔这
才反应过来,付玉衡刚才说的那番话,看似漫不经心,实则别有用意。
想来,定是昨日发生的事情,让这小子起了疑心。
付玉衡心里有数,这小子是在试探他呢!
为了弥补刚才的失误,阿福叔赶忙找补着说道。
“现下怕是不成了,这冰天雪地的,别说是香獐子了,便是野兔野鸡,也难得见到一只。等到来年开春,香獐子发情的时候,爹领你上山,咱们遇一头逮一头!”
阿福叔并不是真的阿福叔那,他是曾经的一品军侯,顾征!
所以,他也没有阿福叔原本的记忆
。
他只以为,阿福叔是个猎户,对于猎物的作息活动,应该了如指掌。
可他不知道的是,付玉衡想试探的重点不在于香獐子,而在于时间!
阿福叔给付玉衡打香獐子回来的那一次,不是前年,而是去年!
那枚麝香换回的银子不是小数目,阿福叔便是耕一年的地,也赚不回那么多的银子。
所以,关于那一次的事情,阿福叔是绝对不会记差的!
更何况,在付玉衡原主的记忆之中,他们一家三口的的确确是欢喜了很久!
那么……阿福叔为何会记差了呢?
不对,他
不是记差了!
付玉衡看得出来,他更像是不记得了!
为何会如此?
付玉衡难掩慌乱的收回目光,继续低着头向前走去。
阿福叔又怎么会察觉不到付玉衡的神情变化。
“你小子别整日里想着上山打猎,好好的读书,若是能够考个功名回来,那才真真是咱们家祖坟冒了青烟!”
“嗯,儿子明白。”
“你瞧瞧人家小朝儿,多有出息!你这个做兄长的,也别光顾着戏耍玩闹,耽误了课业。”
“那小丫头片子走运,得仙人入梦点化,我却得勤学苦读。”
“还委屈你
了?!多少贫苦人家的孩子,想读书都没得银子!”
“孩儿谨遵教诲。”
付玉衡下意识的回话,让阿福叔不禁有些恍惚。
从前,他的儿子顾昱珩,也总是如此彬彬有礼的回话。
接下来的路,这父子二人走的都心不在焉,各有各的心思。
赵掌柜的乍听闻付小朝病了,需要休养几日,不禁犯了为难。
可是,当着阿福叔的面,他也不敢多问,只能哭笑着让付小朝多休息几日。
什么时候养好了身子,再来坐诊也不迟。
当日,济世堂就差点被等待医治的百姓给拆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