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子清都不用想,就知道华神医交代这话的意图。
她在王府众人面前演的那一场,引导了所有人都以为她对楚景刃痴心专情,华神医这是明晃晃的在给她制造机会。
“不用了,不用了,我自己来。”姜子清撑着手臂往靠背上坐了坐,伸出手去接药碗。
她需要那个误会,让两个孩子在王府里不被欺辱议论,她也能借着王府的名头做自己要做的事。
但六年前的那个夜晚根本是子虚乌有,她跟楚景刃就是你来我往的公平交易,也不需要培养什么感情,事情办完了,毒解了,就会分道扬镳。
姜子清手还没碰到药碗,半路却被楚景刃接了过去。
“有点烫。”楚景刃单手
端着药碗,坐到了床榻边,竟然真有要喂药的意思。
姜子清有些尴尬,往后缩了缩,笑着打哈哈:“王爷不必如此,我伤的是腿,手没事。”
“娘娘为王爷出生入死,情意绵绵,天地可鉴!华神医交代的,说王爷喂药会让娘娘心情愉悦,有利于伤口恢复。”野熊摸了摸被华神医打到发麻的后脑勺,有些后怕。
华神医可是千叮咛万嘱咐,一定要督促楚景刃多亲近姜子清,一定要亲眼看着这碗药汁由楚景刃喂给姜子清,不然就打死野熊。
姜子清嘴角抽了抽。
姜常安转了转眼睛,奶声奶气,点头附和。
“不说娘亲这伤是为了爹爹受的,就是娘亲有个伤风感冒,爹爹
身为丈夫,在一旁看顾着,也是应该的。”
姜常平在一旁偷笑。
楚景刃好像没听见众人说的话,又好像每一句都听进了心里,轻轻吹了吹勺子里的苦药汁,凑到了姜子清的面前。
姜子清拒绝也不是,推脱也不好,只能张嘴。
众目睽睽,大家都在盯着,姜子清只得一口接着一口,把一碗苦到发酸的药汁喝光,脸皱成了一团。
“王爷,糖。”野熊连忙捧上了一包麦芽硬糖。
楚景刃一愣,有些莫名,他没有照顾人的经验,更别提会想到女子吃药会怕苦,一时间倒不知道该如何做。
野熊脑门冒汗:“王爷您……您给娘娘吃一颗啊。”
真是根木头,看样子娘娘要多
受很多不必要的委屈了。
楚景刃捏起一颗糖,看向了姜子清。
姜子清真的尬到脚趾抽筋,这下不等楚景刃动作,直接伸头张嘴咬走了糖块,过任务流程一样快速嚼碎吞下,开始撵人。
“行了,吃完了,你们忙自己的,我要休息了。”
“好,那我们就不打扰娘亲了。”平平安安都麻溜的下了床榻穿鞋,姜常安先穿完,站直了身子,走到了楚景刃的面前。
姜子清有预感这小儿子又要语不惊人死不休,伸手想去拉,手还没碰到姜常安,就听他笑眯眯的说道。
“爹爹,别忘记你答应的事,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,你要对娘亲负责一辈子,吃饱穿暖,不受委屈,不离
不弃。”
野熊端着药碗,有些震惊的看向姜常安,竟然想对这么个小人竖大拇指。
小小年纪竟然能头脑清晰手腕高明?这是要替姜子清套牢他们王爷了!
楚景刃顿了下,深邃的眸光落到了姜子清的脸上,点了点头,语气认真。
“只要我能,尽我所有。”
姜子清被楚景刃看了这么一眼,只觉得心上猛的跳了一下。
这话有点不对,她是不是一直让楚景刃误会了什么?
得了承诺,姜常安也不纠缠,高高兴兴往外走,野熊听了个大八卦,也跟着喜气洋洋的告退,外加带着金桔和姜常平也一起夹走了。
屋里一番闹腾之后,又安静了下来,只剩下姜子清和楚景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