莫初歌看着眼前的纸钱被火燃尽。
她恍惚地笑,“久清,是我年少时期的一位故人,他曾说过,做我身后的长明灯,可惜他却食言了。”
傅云观的心头泛起细腻的疼,此刻,每分每秒的呼吸,都让他呼吸迟钝。
带着一丝战栗感。
波涛汹涌。
他不敢再去试探才去。
等莫初歌有一次知道他是久清,会埋怨他的。
更让他喜悦的是,阿初一直心里有他。
“曾听你说过,他为了救人,被洪水冲走了?”傅云观声音沉稳。
莫初歌收起眼中的朦胧,素来恬淡的声线夹杂着一丝哽咽,“我在这里设了衣冠冢,不管他是死是活,我的心底也留个念想吧。”
“……”傅云观彻底无言。
莫初歌疲倦地闭上双眸,浑然不觉,滚烫的泪水,从脸颊上悄然滑落。
刺痛她冰凉的心脏。
再次睁眼时,已经是翌日清晨。
莫初歌简单梳洗一番后,便走到门外。
灰尘漂浮在空气里,仿佛身处于大漠戈壁,让人睁不开眼。
莫初歌也很是诧异。
这里居然会如此干旱。
她走出去,只见有人躺在大街上,横七竖八,看上去皆是骨瘦如柴,有的人瘦了直接眼窝凹进去。
不忍直视。
一位年纪不大的女子拿着观音土喂着怀中的婴儿。
一阵阵的酸涩笼罩在莫初歌的心头。
她走到那位女子跟前,询问情况,“洛阳干旱,莫非这里的县令不管不顾?”
那个女子死死地搂在怀里瘦小如柴的孩子,抽泣着什么也不肯说。
旁边拄着拐杖的老大爷,唉声叹气,“朝廷都不管洛阳百姓的死活,又何谈县令?”
莫初歌刚想开口,一阵沉稳的脚步声传入她的耳畔之中。
她回眸望去,是身穿一袭墨蓝袍子的傅云观缓缓朝着她走来。
莫初歌急切地问,“洛阳县究竟是怎么回事?”
傅云观一脸淡漠疏离,眼底却弥漫着一丝寒光,“还能如何,自然是遇到贪官了,将朝廷的赈灾粮食,全部中饱私囊,并且抬高米价,让百姓自相残杀。”
莫初歌与傅云观并肩走着,“这也不对啊,朝廷押韵赈灾粮食,都会派遣钦差大臣跟随,倘若他们敢明目张胆地私吞,那钦差大臣的会不知道?”
“这个就得问傅致远,他身边都是一群什么人。”
莫初歌声音清淡,“你此番前来,是为了洛阳干旱之事?”
“不然呢?”傅云观看着莫初歌的眼神带着一丝锐利,“都说了是处理公事,你还偏不信,你我只是合作关系,若无别的事情,我为何非要跟你来洛阳呢。”
莫初歌瞟了他一眼。
傅云观的话怎么越听越不对劲呢。
弄得她跟自作多情的一样。
这人脑子多少有点不正常。
直接说洛阳闹干旱,他跟着过来看看,不就行了吗?
搞得神神秘秘的。
正想着呢,忽听一阵马车的车轮声快速地碾过青石板砖。
从莫初歌与傅云观身边疾驰而过,车上隐约有女子的救命呼唤。
声音撕心裂肺。
莫初歌听着马车里女子的呼喊。
这声音……为何会如此熟悉?
“你们这群人强抢民女,便不怕遭天谴吗?救命!”
傅云观和莫初歌相互对视一眼,眼底流露出浓浓的疑惑。
那样的呼喊声,越听越熟悉。
她陡然一惊,这分明是万兰汐的声音。
莫初歌立刻抓住傅云观的胳膊,“那车上的呼喊声,是我在京城之中的姐妹!快点救她。”
“陆尹骁,交给你了!”傅云观薄唇微勾,垂下眼睑,看着莫初歌的手拉着他的手臂。
他嘴角的笑意加深些许,“不必害怕,那群人交给陆尹骁,足够了,我们在一旁看着便是。”
莫初歌心急如焚,只见陆尹骁用轻功飞起,挡住疾驰而去的马车。
面临突发情况,马车上赶车的车夫紧紧拉着缰绳,伴随着马儿的嘶鸣声。
马车快要撞上去的时候,陆尹骁继续用轻功,一跃飞到马车上面,拉开马车的帘子。
里边是一位年轻女子,上身被麻绳捆绑住,看到陆尹骁的那一刻,她眼中写满了惊恐,不停地往后退。
“别过来!别过来!”她恐惧不已,嘴里来来回回就是这两句。
看着那充满灵气的大眼睛尽是惊恐,鲜红的血丝交错着。
陆尹骁心头升起一丝异样的情绪,生怕吓到她,柔声细语,“姑娘,别怕,我是来救你的,能否让我把你身上的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