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至五月前夕,天气渐显炎热之势,蝉鸣蛙叫声交织成一片生机盎然的乐章。夜色深沉,月牙高悬于树梢之上,为夜晚增添了几分神秘与宁静。
舒绒坐在房中,这几日,她反复思量着沈睿临死时的话。
父亲到底是怎么死的。
她心中涌起一丝丝焦躁不安的情绪,抬头仰望高悬在夜空中的明月,她感到自己被束缚在了这一方天地里,什么事情都做不了。
抵达汴京城已有多日,名册和银两由裴明之掌管,舒绒低头看了看白色瓷杯里的一抹红,炼丹,丹砂,一般人是做不出来的,即使是王公显贵也难以提炼出那么精细的丹砂,皇宫之内亦难寻其匹。
皇宫。
对,一定是皇宫无疑,裴明之是否已经面见过圣上,是否已将那东西呈递上去,结果如何了,裴明之为何未向她透露半分。
在月色朦胧之中,裴明之走进了舒绒的庭院。
他注意到,舒绒正凝视着手中的白瓷杯,指尖如玉般洁白无瑕,看得出神。
舒绒听见院子里的动静后,放下手中的杯子,转身面向裴明之喊了声:“大人。”
“想什么呢,那么入神。”
“在想,大人给的东西是哪来的。”
“可看出些什么。”
舒绒将瓷杯递过去道:“里面都是些寻常的药材,只是多了这个东西。”
裴明之接过瓷杯,朝里看了看。
“这是。”
“丹砂,倒也是炼制丹药的寻常物品,娘亲说过很多炼制传说中的长生不老的丹药里都有些。”
“长生不老。”裴明之想起前几日看见宣帝的样子,觉得大抵是骗人的。
“那想到,是哪来的了吗。”裴明之敲了敲桌子。
还不等舒绒回答,他自顾自的道:“在皇上那顺的。”
舒绒听了这话突然站起身来,可话到嘴边却不知道如何开口了。
裴明之叹了口气,他本想过些日子慢慢和她说的,但是现下她已经猜到,他也不方便再对她有所隐瞒了。
“名册上的人员,我已经安排人开始盘查了。”裴明之道。
“嗯。”舒绒点了点头。
“皇上罚三皇子关一月的禁闭。”
舒绒难以置信的抬起头看着他道:“只是这样。”
“那家父呢。”
“绒儿,此事我会再向圣上秉明的。”裴明之上前想将舒绒拉进怀里。
“大人,当我是傻子吗。”
“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,看来都是骗人的,皇上他就是个昏。。。”舒绒的话还未出口已经被裴明之捂住了嘴。
“绒儿,话可不能乱说。”
“爷,爷,江大人找你。。。”
丁二看着屋子里二人,堪堪的又缩到了门外。
江洵舟在裴府外院正堂内,焦急的来回踱步。
一刻钟前。
大理寺卿府内,石头满头大汗的跑来说有要紧事要找大理寺少卿小江大人。
门房和他也相熟,赶紧把人带进了屋,顺便让人去向江洵舟通报。
石头一看见江洵舟就跪了下去哭着喊道:“表少爷,求你救救我们家少爷。”
“怎么了,辰安他又被姑父打了。”
“我们少爷他,他快不行了。”石头抹着泪道。
“什么,下那么重的手。”
“不是,不是,少爷他发病了,我们找了好多大夫都不行。”
“那再去请,还愣着做什么。”江洵舟着急的就想往外走。
“表少爷,表少爷。”石头拉着要走的江洵舟道。
“之前少爷在扬州都是舒姑娘的娘亲看的。”
“舒,上次看见的那个姑娘,她能救?”
“可姑娘现在不在京城,可如何是好。”
江洵舟顿了顿,他昨日远远的有瞧见裴明之,裴明之回来了,那姑娘应当也回来了,不管人回没回来也要走这一趟了。
江洵舟拉起石头道:“你先回去,我一定把人给你请来。”
江洵舟飞奔出门,上马后直奔着裴府去了。
裴明之听见江洵舟来找他,也很诧异,料想他定有重要的事情,要不然不会现在登门拜访的。
裴明之放开了舒绒道:“绒儿你冷静点,容我再想想其他的办法。”
说完跟着丁二就往前厅去了。
江洵舟看见裴明之过来便立刻迎了上去道:“裴大郎,你金屋藏娇的那位是不是带回来了。”
裴明之看着他,未答话。
“辰安出事了,你快点让我带人去将将军府,救命啊。”
骠骑大将军府内,江洵舟先一步进了门,看见大将军继室李氏还守着林辰安的床边,好说歹说将人哄走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