木匠们将吉星照的牌匾挂了上去。
秦绿枝抬头望着,信誓旦旦:“清淮,我定要将吉星照的名号做得跟秦氏布坊一样响亮!”
“会的!”万清淮也笃定道。
“有你在,一定会的!”
二人相视一笑,无需言语,便知对方心意。
东阳王府。
赵彧白斜倚在榻上,漫不经心喝酒。
一曲清歌,数名美人,鹤舞仙姿,媚眼如丝。
洛桑隐在暗处,侧耳偷听。
赵彧白看向门外,嘴角一丝不屑的笑,随手指了一名舞姬。
“你!过来!”
美人娇羞上前,赵彧白将其搂在怀中。
“来,陪本王喝酒!”
洛桑发觉有人来,便匆匆离去。
赵彧白挥手屏退了一众舞姬,为玉呈上洛桑身契。
“殿下,暂时还未查到洛桑和大越那边的关系,只知洛桑是半前被一个走货的商人卖到满春楼的。我托人去官府查了文书,近一年都未有从大越来的商贾。只上月,青远山庄儒桢亲自从大越运了些皮毛草药回来。”
“儒桢……”
“还有……秦掌柜租下了汇英楼,和万姑娘开了一间成衣铺,明日开张。”
赵彧白若有所思。
“拿我的帖子,去请章太医来。”
因忙着开张事宜,万清淮回到小院时,比寻常晚了些。
赵彧白斜倚在墙边,像是等候多时了。
章太医和为玉静侯在一旁。
三个大男人站在万清淮院外,若是遇上个多嘴的,还不知要生出多少流言来。
想到此处,万清淮便没好气:“你怎么又来了?”
“我想着你的病重,便叫了御医来。这位章太医是太医院院使,医术精湛,见多识广,或许能医得好你的病!”
赵彧白并不恼她,一番话说得真诚,倒叫万清淮生出一丝愧疚。
“我没病,上次是诓你的……”
“啊?反正……章太医都来了,叫他给你诊个脉吧!”
万清淮不好推辞,将人请进院中。
一番诊断后,章太医问道:“姑娘身体康健,只是气血稍有不足,敢问姑娘可有头晕乏力之症?”
“不常有,偶尔几次罢了!”
“那就对了,平日里可备些蜜饯果糖之类的甜食,若有不适,吃点就好了!其余倒无大碍。”
赵彧白:“有劳章太医。”
章太医:“殿下客气了!”
赵彧白叫为玉送章太医回去,院中便只留下二人。
万清淮坐立难安。
殿下……什么殿下?她只想着面前之人有些身份罢了,谁曾想竟如此尊贵,之前自己又多有冒犯,这……
“殿下可要喝茶?”万清淮笑得谄媚。
“你这么称呼我,我倒不习惯了,不如唤我一声彧白,可好?”
“东阳王殿下身份尊贵,民女……不敢冒犯。”
“姑娘错了,我是肃王!”赵彧白戏谑,眼神中闪烁着一丝狡黠。
“……听说肃王殿下曾领兵平了康城之乱,定是习武之人……”
“你怎知我不会武?”
“那日,万两扑了您,您……”
周彧又想起那日之狼狈,不免尴尬:“咳……那我是太子,我不像太子吗?”
“我曾在赛神会上远远瞧见过太子殿下……”
“好吧,你就像以前那样待我便是!”
“这……不大好,有失体统。”
“我身份尊贵,若有人起了歹心,我又不会武功,真有什么意外,你脱不了干系,所以还请姑娘替我保密!”
说了这么多,既要保密,不告诉自己便是!
虽是这样想,但万清淮是万不敢说出口的,只笑着保证:“殿下放心,打死我,我也不会多嘴的……时候不早了,殿下可有朝务要忙?”
赵彧白看着面前女子不安的模样,玩心四起,玩笑道:“现在还未到申时,你未曾听说吗?我只是个沉迷烟花之地的闲散之人罢了!朝务与我无关!”
未曾想那万清淮闻言,“扑通”一声跪下。
“殿下,我虽出身穷苦,但也是知廉耻,懂荣辱,有所为,有所不为。断不会如那些神女般,出卖自己。”
赵彧白拿着茶盏的手停在半空:“姑娘是不是误会了,我只是觉得姑娘聪慧,想交个朋友罢了,没有旁的想法。”
“真的?”
“真的!”言辞恳切。
万清淮灰溜溜从地上爬起来,赵彧白忍着笑,一言不发。
院子里死一般的寂静,就连万两的呼噜声都听不着了。
过了半晌,还万清淮忍不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