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竿才起了床,用过饭便想着去白鹤楼听曲。
刚带着荷香出了毓秀居,便迎面撞上李管家。
秦绿枝立马调过头,往另一边走去,却还是被李管家发现。
秦绿枝转过身,笑得勉强:“李叔,你怎么来了?我都没瞧见你呢!”
“小姐,桂花坊的糖水铺子关了,伙计们也都打发出去了,这是账本!”
秦绿枝接过厚厚一沓账簿,不改笑颜:“好,叫荷香送去书房,我一会儿便去看!”
“小姐,近来事务繁多,万万不可懈怠啊!昨日布坊送来的账本,您可先放一放。三月前您在东街开的那三家茶肆,账本送来已有三日了,我替您看过了,上月进账不足五十两,除去小厮掌柜们的月钱、店铺的租金以及茶水成本,足足亏了一百二十两,是撑不了几日了,得早做打算。还有槐花巷的蜜糕铺和大佛寺的馒头铺,也快……”
秦绿枝只觉得头都大了一圈,忍不住打断了李管家的絮叨:“李叔!我日日泡在这堆账本子里,头都要大了!你都看过了,何须我再看一遍……”
“小姐,老爷交待过,您必须……”
“好好好,我这就去看,别说了!”秦绿枝转身向书房去,嘀咕,“又拿我爹来压我!”
可在书房待了不到半个时辰,秦绿枝便坐不住。
荷香从阿福那儿打听到李管家去了布坊,秦绿枝便偷偷溜出家,去白鹤楼了。
这不,才刚坐下喝了半壶酒,就知晓了这热闹事。
秦绿枝并未生气,而是心生一计,当下就带着荷香去街上寻铺面去了,连那小倌的曲子都没听完。
几番周折下来,秦绿枝看上了清平坊的汇英楼,那间铺面空了许久,因着一年前发生的一些不太平的事,大家都有些忌讳。
可那地段实在是好,临着南瓦,四通八达,铺面又大,足有三层呢!只是掌柜的名声不大好,最爱坐地起价。
秦绿枝并未急着将那处租下来,而是先去了牙行,将自己要租铺子的事儿告诉了那些牙人。
没过几日,那些有空闲铺面的掌柜都知道了,甚至有人找上门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