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过一个时辰就该用晚膳了,道长劳累了。”
方信伸了伸懒腰,先从马车上下来,今书紧随其后。
“既然如此,那先带我们去吃饭吧!”
“这......”侍从有些犹豫,还不曾面见圣上呢,倒想着先吃饭,不过皇上指名要的人,他们也不敢怠慢。
侍从应对灵活,向身后的另一名侍从递了一个眼神,很快便转身,堆起一脸的笑:“道长,这边请,各殿的膳食都是现成的,宫人应该已经备好了。请随小的来。”
今书震惊于师父的行为,在外不拘一格也就罢了,进了宫里也不知收敛,正暗暗捏着汗。方信已进了玄清殿中,今书见状,只好赶快跟上。
另一边,另一名侍从得了暗示,已来到朝和殿回禀:“回皇上,奴才们已经请来道长,道长现下正用饭,说是吃过饭再来面见皇上。”
“呵,倒是个胆子大的。”昭元自言自语,接着道:“罢了,道长随性,不必用宫中礼法拘着他,凡事不过度出格就无妨。那就等道长用了饭再去请来。
“是,皇上。”
共叔青在一旁翻看书籍,那侍从的回禀她都听到了,却未置一词。
“皇后要的人真是不同,实在有个性。”昭元的话听不清语气。
“皇上可是生气了?”
“不会,所谓恃才傲物,向来是有真本事的人才敢狂妄,朕倒是更期待了。”
共叔青替他端来一杯热茶,“那我们见过道长再用饭吧!臣妾也很期待呢!”
昭元接过茶,轻抿一口,道:“嗯,听皇后的!”
……
片刻后,侍从将方信道长引至朝和殿,他途径殿门时,脚步稍作停顿。驻足望向门楣上悬挂的牌匾,烫金大字熠熠生辉,即使在夜晚,有宫灯的荧荧之光映射其上,依旧耀眼。
今书在他身后,猛不防见他突然一停,差点撞了上去。他注意到,平时师父静下来时便显得清冷孤傲,此刻却似乎多了些什么。不但清冷,还有杀意。对,就是杀意!今书霎时全身冒了冷汗,师父莫非与皇族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。
好在方信的杀意转瞬即逝,今书又觉得自己可能是过于紧张,感觉出了错。
两人进到殿中行礼,“小道方信携徒弟今书拜见皇上、皇后娘娘!”
“道长多礼,快起来。”
与昭元预想不同,方信这个道者不蓄胡,竟是个青年,长相白净,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。不着寻常道袍,青灰色的雪缎装,腰间系一块白玉,简洁贵气。
方信任其打量,没有表现出如他人初入宫的不适拘谨。
昭元不信道,没什么要问的,问过一些基本的家世,年岁便没有了。
共叔青接过话,和煦地说着:“道长既已入宫,且住下吧。本宫素闻你占卜看卦,能窥得天机。本宫也是个世俗之人,富贵加身仍旧有所求。待过后得了空,寻个好日子,还求道长相助!”
“娘娘客气,人人皆在红尘中,生凡心,能有幸渡得他人都是功德。”
方信就此顺利进宫安顿下来,前后不过短短两日的时间,皇后办事也是果断。此事尚未正式告知太后,然而宫人口耳相传,消息已然传到了太后的仁寿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