穆弘很想像慎庭梧刺穿墨的心脏一样,一剑刺穿慎庭梧的心脏。
但是看到眼前那人脆弱又隐忍的样子的时候,他忽然改变了主意。
他不得不承认,慎庭梧长得很好看,比他所有的男宠都好看。但又有一种想要让人蹂躏的脆弱感。
所以一剑刺穿他的心脏,太便宜他了。他要慢慢地折磨他——折断他的翅膀,抽干他骨血,凌迟他的灵魂。
他用扇子骨猛地抵住那人的喉结,逼得慎庭梧脖颈向后一仰,现出脆弱的曲线
然后他猛地一顶,“疼吗?”
“没想到区区一把扇子,就能让你慎大将军折腰!”
“咯……”
质地坚硬的扇骨,一寸寸碾上喉咙上的软骨,试图将脆弱的喉结深深押进下颌最柔软的地方。
“呃!”
一瞬间慎庭梧疼得一阵痉挛,喉尖涌上一股甜腥。
他说不出话、无法呼吸。他的所有气息被一把扇子封在喉间,上不去下不来,眼看着就要被活活憋死。
他就要死了吗?
死在自己曾经拼死救出的那孩子手中了吗?
他眼前开始阵阵发黑,意识也开始模糊。
这时,喉尖的扇子终于一松。
他喉结一滚,喉心发出极轻的“咕噜”一声,一口血终于冲出喉咙,尽数淋漓地洒在那把还未来得及撤去的扇子上。
扇骨沾染上了淋漓的鲜血和透明的汗,穆弘才皱着眉撤回了扇子。
这时门从身后被推开,来人是他的两名暗卫,暗一和暗二。
暗一走上前来,附上他的耳朵说了一句话,穆弘却顿时面色一变。
墨的房间失火了!
而他的遗体还停在那里!
与此同时,东宫的一角突然升起浓浓黑烟,然后又腾起炽热的火光。
徐嘉疾步冲到失火的院子,一问才知道,这里是太子男宠墨的住处。
将军还没回来,他想要进去一探究竟,这时忽然看见太子穆弘面色焦急地跑了进来。
徐嘉眼尖,他一眼就看到太子手中的扇子上,沾染着新鲜的血迹。
他心中一惊,心底陡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。
于是,他沿着太子来的那条路,一直往回找。竟然在一座破败的偏殿前的地上,又看到一些还未干涸的血迹。
他小心翼翼推开偏殿的门,寻找了一圈。终于发现了一个地下室。
他还没推开地下室的门,忽然听到里面传来剧烈的咳嗽声。
他赶紧推开门,就看到一个人被绑在木椅上,连人带椅倒在地上,一边咳嗽一边干呕,仿佛要把心肺都呕出来。
那人不是别人,正是自家将军!
慎庭梧趴在地上,痛苦地干呕着,他的喉咙像被刀刮过一样火辣辣地疼,唇边溅落一朵朵血花。
徐嘉一把扶起倒在地上的自家将军,双眼通红,“爷,这是怎么回事?谁伤了你?!”
说着抬手就要解开慎庭梧身上的绳子。
“别……”慎庭梧一张口,发现声音沙哑的不像话,“等等,我先,缓一缓……”
他怕此时贸然解开绳子,会引发寒毒。
“好……”徐嘉掏出帕子小心翼翼地擦着自家将军唇边的血迹,声音带了些鼻腔。
“没事儿,我暂时还死不了。”慎庭梧深吸一口气平复胸口,“你怎么会找到我的?”
“东宫失火,我看到太子的扇子上有血迹。我沿着血迹找到你的。”
“东宫失火?!咳咳咳!“慎庭梧猛地吸了一口凉气。又引发了一阵咳嗽。
“嗯,不过是太子男宠墨的寝宫。”徐嘉一边帮他拍背顺气,一边冷冷道,“哼,这些男宠,不会是为了太子争风吃醋吧?”
徐嘉并不知道今天下午发生的事,他还以为墨只是个男宠而已。
慎庭梧却马上就明白发生了什么,他已经猜出是谁放的火。
蒲哲这是要毁了一切痕迹!包括墨生前的住处,和他死后的尸体!
慎庭梧掩唇轻咳了一声,“带碧水丸了吗”
徐嘉面色一变,“您要那个干什么?寒毒又发作了?!”
“你到底带没带?”慎庭梧露出不满的神情。
“带了、但是那个不能多吃,有副作用,我们先回去,请个大夫来看看……”
“废话!赶紧给我!”
徐嘉磨磨叽叽地从怀中掏出一个碧色的药瓶,就听慎庭梧沉声道,“喂我。”
无奈,他只得喂慎庭梧服下一粒药丸。
徐嘉见慎庭梧服了药闭眼,调息了片刻,面色终于有了些缓和。
然后他听见慎庭梧沉声道,“帮我解开绳子吧,我要去一趟失火的那间院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