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吃点苦头也不算什么坏事。”宋小鱼淡然地说着,脸上流露出一丝坚毅和决心,仿佛在回忆着自己曾经的艰辛历程:“我年轻时,也是从这样的苦头中走过来的。”
老孙头撇了撇嘴,不以为意地笑了笑:“小屁孩装深沉。”
只是老孙头不知道,宋小鱼前世刚刚踏入仕途之路,第一站就被分配到平困县,制约发展的也是一批有保护伞的黑恶势力。
他用了整整十年的时间,才将当地的黑恶势力一一铲除。
这十年间,他所经历的挫折和磨难,才是他真正成长的养分。
话分两头。
赵三立带着一群手下前往赵、钱、孙三家讨债。昨日原本还对他们笑脸相迎的员外们,此刻却突然变了脸色。
有的紧闭大门,拒不见客;有的则派出家丁紧紧盯梢,寸步不离;更有甚者,直接放出话来:“无钱可还。”
赵三立气得七窍生烟,回到府衙想要召集人手大干一场,却发现所有衙役和官员纷纷请假了,整个府衙空无一人。
气急败坏的他们,忙碌一整天,准备去酒楼吃饭,结果酒店老板一看是他们,直接拒绝了服务。
经过一番打听,赵三立才得知,在这个桃源郡,绝大多数产业都被赵钱孙三家所垄断,涉及到衣食住行的方方面面,民生物资基本都被垄断,可谓呼风唤雨的存在。
最后,他们只好在老知府刘有德家中就餐,这才避免了饿肚子的命运,席间他抱怨了几句,才从老知府口中得知,早年他也这么干过,全都无功而返。
“换做其他地方,我们拿捏这些豪绅还是轻而易举的,但是有了王守仁的节制,本官几乎啥也做不了。最麻烦的是,这些商贾几乎都是联合一起的,纷纷罢市,整个桃源郡的经济立刻停摆,为民生计,本官不得不妥协,可谓处处被拿捏,说起来也是一肚子气,却又无可奈何。”
刘有德长叹一声道:“直到多年后我才明白,桃源郡黑白两道都是一道的,桃源郡的匪徒船上飞鱼服就是黑龙卫,脱下就是强盗。将整个桃源郡的商路彻底的切断,令后来人不得不仰仗他们,看他们脸色。”
“如今的桃源郡已经积病难返,从上到下,彻底的懒到根子里,再也没有商人愿意来,就像一个围城,外面的来不了,里面的百姓也出不去,没有出路。”
说道伤心处,刘有德端起酒杯豪饮起来他是当地人,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家乡糜烂下去。
直到此刻,赵三立等人才深刻体会到桃源郡的局势有多么艰难。
他们感觉自己就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,毫无施展的空间。
更糟糕的是,他们发现还有黑龙卫的同行在暗中监视他们。
一旦他们做出任何违规的举动,很可能就会遭到桃园黑龙台的干预。
这样的局势对他们极为不利,似乎怎么弄都没有办法推进。
赵三立枯坐在刘有德家的客厅中,眉头紧锁,心中充满了困惑和焦虑。
“赵大人,我知你焦急。”刘有德轻声说道:“但桃源郡的局势如此,也不必过于操之过急,若陛下真要问责老夫,也只能认命了。”
“刘大人,我不会放弃的。”赵三立深吸了一口气,沉声说道:“赵钱孙三家的势力根深蒂固,我不信没有打破僵局的方法。”
刘有德没有立即回答,他端起茶杯,轻轻吹了吹杯中的热气,仿佛在思考如何破局,这个问题他已经研究了十年有余。
“赵大人,你有没有想过从小处入手?”刘有德放下茶杯,眼神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:“赵钱孙三家虽然势力庞大,我们可以从桃园商会的小角色入手,逐步瓦解蚕食。”
赵三立闻言一愣,随即眼中闪过一丝明悟。
他一直把注意力放在了对抗赵钱孙三家上,却忽略了从内部瓦解蚕食的可能性。
“刘大人高见!”赵三立站起身来,向刘有德深深一礼,而后头也不回的跑了,事关重大,他要回去找大人商量下行动策略。
…………
宋小鱼在一旁静静地听着赵三立的回报,脸上露出深思的表情。
桃源郡的局势已经形成了一个恶性循环,黑白两道勾结,商贾垄断,民生困苦,而朝廷的官员则因为种种掣肘无法有所作为。
他心中不禁想起了前世的经历,眼中露出一抹坚毅之色。
宋小鱼转头看向老孙头,淡淡地说道:“孙老,要不明日你屈尊,带上刘大人一起,挨家挨户的去一趟。”
老孙头闻言一愣,随即点了点头:“明日,先拿城西的袁立泽开刀。”
这个袁立泽赵三立清楚,也是老赖之一,以扩大养殖规模为借口,先后从府衙借出三万两白银,他的规模和店铺遍布桃源郡的大街小巷,每日也是日进斗金,然则借款却至今未还。
赵三立瞪大了眼睛,说道:“此人我知道,是个屠户。虽然借的银子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