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松江听到屏风后面的争吵声,忍无可忍,终于站了起来。他脸色铁青,眼神如刀,一步步走向那些醉酒的学子。他的气势如山,让人不敢直视。
吴客松看到魏松江走过来,心中一惊,连忙拉住李秉文的衣袖,示意他住口。他知道今天他们喝多了,说了不该说的话,惹恼了这位特使府的大人物。
“尔等过分了!”魏松江冷冷地扫视了一眼众人,声音低沉而压抑。“你们以为自己是谁?敢在本官面前放肆?”
李秉文却不知道天高地厚,还想顶嘴。
他本就是个性子倔强的人,加上今天受了委屈,又喝了不少酒,更是不肯服软。
李秉文瞪着魏松江,嘲讽道:“怎么,难道我等说话也犯法?”
“说话不犯法,但你对本座说话的态度,令本官很不爽。”魏松江语气无比平静。
正是这种平静,让人感觉更加可怕。
熟悉他的朱攀知道,魏大人怒了。
“本公子就喜欢见你看不惯我,又奈何不了我的样子。”李秉文针锋相对,嘴角挂着一丝冷笑,眼中闪着挑衅的光芒。
气氛一下子降到冰点,所有人都本能地打了个寒颤。他们感觉到一股危机即将爆发。这是要闹大事啊!
“你……”魏松江被李秉文气得说不出话来。他的手指着李秉文,颤抖着。他从未见过如此不知死活的年轻人。
“我香山学子不惹事,也不怕事。”李秉文梗着脖子说道。他的声音虽然微弱,却透着一股倔强和自豪。
“你们是否对特使府有意见?”朱攀在一边厉声说道。
他看到事态严重,赶紧出言制止。他不由得按住刀柄,准备随时出手。
其余捕快见状,纷纷围了上来,冷笑地看着众人。他们都是特使府的人马,自然要维护魏大人的威严。
宋小鱼平静地吃菜,这种局面看似不可思议,实则是情绪积累的爆发。
大魏看似强大,内部矛盾十分突出,不仅有底层与统治阶级的矛盾,还有学子上升通道闭塞的矛盾。
一些有志向、有才华、有胆识的年轻人,不满朝廷的腐败和黑暗,渴望改革和进步。
他们经常在书院里讨论时事,发表意见,甚至写出一些激烈的文章,抨击现状,呼吁变革。
而香山学子更是一股新兴的力量。特使府一直是文人学子强烈抨击的对象。
平时这种斗争和不满,只是隐藏在局部,现在借着酒劲,李秉文也不管不顾了,宣泄着心中的不满,突然爆发了。
魏松江和李秉文等人的对峙,引起了酒楼里其他客人的注意,他们纷纷探头探脑,想看个究竟。
“此人是谁啊?敢和魏大人对着干?”有食客低声问道。
“不知道,好像是个学生。”有人回答。
“学生?哪里的学生?”
“听说是香山书院的。”
“香山书院?那不是那个什么……”有人突然想起了什么,声音戛然而止。
“什么什么?”
“没什么,没什么。”
众人都不敢再多说,只是偷偷地看着魏松江和李秉文,他们都知道,香山书院是一个特殊的地方,天下学府,也只有他们敢说了。
魏松江怒火熊熊燃起,决定要给这个小子一个教训。
“你既然是香山学子,那就应该知道慎言。”魏松江冷笑道:“本官乃特使府推令,奉皇上之命,巡视各地风气。尔等公然藐视本官,就是对朝廷法度的无视,你知道这是什么罪名吗?”
“我知道。”李秉文毫不畏惧地说道:“这叫做忠言逆耳。”
“忠言逆耳?”魏松江愣了一下,然后哈哈大笑:“你真是个滑头!你以为你说了什么忠言?就能息事宁人?”
“来人,把这些刁民全部拿下。”魏松江沉声下令。
捕快纷纷抽刀上前,面容冷峻,众人看见明晃晃的刀,顿时就清醒了八分,纷纷露出惊诧的神色。
“吴兄,你看!”李秉文顿时气势弱了不少。
秀才遇见兵,有理说不清,尤其对这些捕快,他们根本无法逞口舌之利。
吴客松上前对着朱攀道:“朱捕头,我看这个事情就算了吧,我们也是无心之举,并无对大人不敬的意思。”
“现在才认怂,晚了。”朱攀冷笑。
李秉文梗着脖子道:“吴兄乃县尊的师爷,我看尔等谁敢动?”
此言一出,魏松江顿时被气笑了,别说一个区区的师爷了,那么武陵县令亲自过来,也不敢在他面前如此猖狂。
要知道,特使府隶属黑龙台,在黑龙卫面前虽然他们啥也不是,但是在外面可没人敢如此博他们面子。
就在此时,张之为也从隔壁桌走了过来,他觉得没必要因为几个学子大动干戈,而且还是有香山书院背景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