念头及此,二人索性也不装了,往大门中间一站,抱着膀子,冷声道:“重申一遍,典正大人下乡巡查,宋大人请回吧!”
巡查?
骗鬼去吧,一个间谍头子,又不是地方父母官,下乡巡查,亏对方编得出来。只怕这个典正大人这会正躲在一角看笑话呢?
“既如此,那下官就在此等候吧!”宋小鱼也不与二人争辩,这样做不但无果,还图惹一身骚,不值得。
“宋大人请自便!”两人冷笑一声,随便等,等到猴年马月,典正大人也不可能接见他的。
……
洛阳黑龙台总部大门前,一个横幅立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,上面用血字写道:“卑职有紧急情况,需面见典正大人,还请通禀!”
横幅写的要多委屈就有多委屈,清洗的道出了底层小官的辛酸。
然而,作为主角的宋小鱼正躺在石阶上呼呼大睡,鼾声如雷,往来经过的黑龙卫看见这个狼狈的家伙,都会下意识地驻足多看两眼。
同时心中闪过一丝疑惑,这个人怎么躺在黑龙台大门前?还拉横幅,生怕别人看不见似的。
横幅的文字虽然没有指名道姓,但上京就一个典正,就差没有把曹伯玉的名字打上去了。
“无论如何,我都佩服这个兄弟!”有人低声议论,竖起大拇指。
“这兄弟真的勇!”
“冲动过后就是代价了,如此大张旗鼓,恐怕用不了多久就要被针对死了。”
“是呀,随便给他安排一个十死无生的任务,这兄弟就没了,在上京最不能得罪的就是曹贼……这大人。”
宋小鱼按照流程,带着陈校达的书信求见大老板,却被卫所的护卫刁难,既然如此,索性把事情闹大,给典正上点颜色。
双方的正式对抗,从黑龙台大门开始,他倒要看看曹伯玉是继续放任不管,扩大影响,还是出来迎接,不得不说曹伯玉下了一步臭棋。
宋小鱼此时想得最多的就是对方继续冷自己,到时候借总长的手,除掉曹伯玉。
按照宋小鱼对自己老板的理解,他绝对有机密渠道,对总长进行了汇报,这个节骨眼典正曹伯玉竟然还敢阻拦,当真不知死字怎写。
一来就吃了闭门羹的宋小鱼,心知肚明,见总长见不到,对方也没给安排住宿意思,摆明就是有意让他难堪。
宋小鱼索性一做二不休,直接躺在黑龙台大门前不走了,看谁先坐不住。
于是便有了这一幕!
“舅舅,那小子明知此地是总长办公区,人多眼杂,竟然肆无忌惮地躺在外面,这分明是给您脸上抹黑啊!”
一间高楼办公室内,一个体型肥胖的黑龙卫面容阴沉的观察地观察着街上的情况,看见宋小鱼的无赖行径,转身气急败坏地对着正在品茶的典正曹伯玉汇报道。
这个胖子名叫柳梧双,是曹伯玉的亲外甥,几年前搭乘北齐案的顺风车,成功地进入黑龙台,在曹伯玉的特殊关照下以火箭般的速度成为洛阳卫所的七品主官。
曹伯玉恨铁不成钢地扫了一眼自己的亲外甥,暗暗地叹了口气,当初自己怀有私心,得罪了一个前途无量的青年,暗自提拔了柳梧双,现在想起来的确有些后悔了。
宋小鱼的成长速度有些骇人听闻了,连续不断的功勋,近乎完美的履历,不少大员甚至给出了甲等的评价,要知道一个官员给出这样的评价,是需要经得起吏部的质询。
换言之,宋小鱼的确有两把刷子,出京一年,再次归来,竟然与柳梧双又一条起跑线了,这种履历如无意外今后也是一个大佬级的人物。
反观柳梧双根本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废物,也只有拴在自己身边才不会出去惹事生非,给他找麻烦。
此时,明知宋小鱼求见,却因为心里不舒坦,故意刁难,拒人于门外。
又因为宋小鱼的小举动可能会给他们带来麻烦而气急败坏,心浮气躁,这样的心机城府,在鱼龙混杂的京师根本就没有生存的土壤。
念头及此,曹伯玉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,语重心长的道:“双儿,你要记住,老鹰搏兔,需尽全力。既然选择将宋小鱼得罪到底,你就必须要有一击必杀的手段,卖弄小把戏只会让对方警觉,然后戒备,以后给咱惹出无穷无尽的麻烦。”
他隐隐地察觉到此人在这个敏感的时期进京,一定有所图谋,直觉告诉他,宋小鱼这次完全是冲自己来的。
柳梧双轻哼一声,挺了挺腰杆,不以为然地道:“区区的卫所副官,谅他也翻不起什么浪?更何况舅舅是堂堂的典正使,弄死他就像捏死一只蚂蚁,根本不足为虑。”
显然,在柳梧双看来,自家舅舅的权利之大,连朝廷大员都要卖几分薄面,背后的势力更是盘根错节,一个从七品小人物,微如蝼蚁,又何足道哉?
曹伯玉眼皮跳了跳,自己妹妹怎么就教出了怎么一个不成器的外甥,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