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现在顺天府何人在代理?”宋小鱼顺口问了一句。
石中玉叹了口气,道:“还能是谁,之前的推令陈慈恩呗。”
空气一瞬间沉寂下来,两人似乎不愿在这个人事任命上多做讨论。
一朝天子一朝臣,他们之前本就与这个推令不来电,宋小鱼在位时,双方也是井水不犯河水,现在对方一朝得势,恐怕石中玉的日子不好过,难怪身为一班的捕头却缩在牢房内当差。
宋小鱼察觉到气氛有些沉闷,举杯道:“干了喝杯酒,把感性的烦恼统统忘掉。”
“头,我敬你。”石中玉举杯一饮而尽。
就在此时,一个衙役匆匆跑了进来,看见自己上司正在招待贵客,也是微微一愣。
石中玉见手下面带忧愁,心想可能出事了,于是不耐烦的道:“这是我老长官,自己人,有事但说无妨。”
衙役也是机灵之辈,看宋小鱼穿着不凡,眉宇间布满英气,颇有几分上位者的气度,先是抱拳问好。
宋小鱼只是微微颔首,并未开口。
衙役这才讷讷地禀告道:“头,出大事了,太傅大人家的小公子于东城集市走丢,推令大人命我等全力搜寻,三天之内完不成任务,全体滚蛋。”
说到最后,衙役露出一脸不平,顿时委屈地道:“如此棘手的问题,莫说三天,就是三个月也完不成呀。推令大人摆明了就是挟私报复。”
“废话少说,通知弟兄们紧急集合,我随后就来。”
石中玉眼中闪过一丝怒气,很快就压了下去,他也清楚对方故意给他们使绊子,偌大的京城,要找一个人无疑是大海捞针,根本就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。
但是官大一级压死人,陈慈恩这个卑鄙小人,逮到一点机会就给一班上眼药,不过牢骚没有用,该干的活还得尽力去完成。
“我跟你一起去看看吧!”
宋小鱼看出石中玉脸上一闪而逝的焦虑,知道陈慈恩在借机刁难,而且陛下的事情一时三刻也急不得,那些材料腐烂发酵需要一定时间。
严格来说,这是他调任前留下的历史问题,陈慈恩只不过把气撒在了他的旧部上而已。
“头,有你帮忙,我就更有信心了。”
石中玉松了口气,展颜一笑,露出一抹轻松的笑容。
宋小鱼当年就是名震京城的名捕,曾经破获多起大案要案,最出名的就是破获了北齐的特大间谍案,他们都是一清二楚的,分析推理能力在大魏首屈一指,听到宋小鱼的表态,他莫名的安心了不少。
宋小鱼轻轻地拍了拍石中玉的肩膀,如果任务失败,陈慈恩必定乘机发难,不过危机未必就没有转机。
有道是,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。一旦把事情办得漂亮了,获得的收益也是巨大的。
众所周知,太傅府子嗣单薄,连续五代都是一脉单传,太傅就只有这一个宝贝孙子,捧在手心都怕化掉的宝贝,由此可见这个小公子的金贵程度。
原本这种事宋小鱼不便过问,毕竟他的主要任务是陛下的病情,不过时间还很充裕,石中玉的窘境某种意义上而言,他也有一定责任,不闻不问,怎么也说不过去。
最重要的是,他觉得这件事情不简单,绝非寻常贼人之举。
“详细汇报下案发经过!”
宋小鱼也不客气,直接越俎代庖地问道。
衙役也不迟疑,抱拳开口道:“根据丫鬟翠竹的描述,太傅家的公子中午在常宁街上游玩,当时人很多,小公子想吃冰糖葫芦,于是她带着小公子一路追着卖货郎进入一个巷子,之后就被人打晕掳走,醒来后贼人放她回来准备赎金,她只知道贼人在城外深山之内,其他的一概不知,目前此事也已经惊动了黑龙卫,我们的职责就是找出小公子的藏身之处。”
宋小鱼闻言陷入沉思,儿童被拐却惊动了黑龙卫,足以说明这不是一起普通的拐卖事件。
首先,被拐之人是太傅家的孙子,身份显赫,普通人贩子这么做无疑是自取灭亡,没有人那么傻。
其次,正如衙役所说,整件事情透着诡异,能把两个大活人,神不知鬼不觉的弄出城,本省说明整件事是经过严密的策划,精巧的避过了所有人的耳目罢了。
只是他们冒险这么做的主要目的什么呢?
据他所知,太傅李忠庆风评甚佳,极少与人结怨,应该不是政敌仇家所为。
他们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呢?
在此风雨飘摇之际,魏帝重病,李忠庆极有可能入主中枢,成为大魏的擎天巨柱,这个关键的时间节点李忠庆的孙子被人拐走了。
难道是境外势力想以此要挟李忠庆,从而左右大魏政坛?
宋小鱼越琢磨,越觉得此事靠谱,也不乏其他种可能性,当务之急就是要人找回来。
事情紧急,就凭一班这点人手,根本不够,宋小鱼不在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