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小鱼一脸的无奈,身在官场一些应酬在所难免,他本来想悄悄地来,悄悄地走,没想到还时惹出这么多不必要的麻烦。
于是回头对老孙头露出一个抱歉的神色,后者欣慰的挥了挥手,示意他尽管去应酬。
张之为松了口气,不敢怠慢,连夜派人将酒馆打扫干净,恢复如常,并且亲自赔不是,态度诚恳,对着花语巷的百姓信誓旦旦的保证道:“我张之为承蒙上官厚爱,当了特事府主官,今日之事,全怪本官用人不当导致,我有失察之罪啊。之后一定认真反省,请父老乡亲随时监督本官。”
宋小鱼发话了,这个姿态他必须要有,该有的改正也都要全部整改到位,他能够感受到宋小鱼不是开玩笑的。
他不止一次告诫那些人,不要太过贪婪,还是出事了,希望补救还来得及。
此举,立刻赢得了众人的欢呼,只是这个欢呼背后是感激宋小鱼还是感激他的,就不得而知了。
县衙内院会客厅。
这是宋小鱼首次进入县太爷居住的地方,家具整齐,都是一些普通的摆设,一些用品器具甚至很陈旧,一个青天大老爷标准的门面摆设。
不过宋小鱼可不认为谭鸿儒是个清流,上次石长江哪里截获的巨资随便分润一些,就足够普通人富庶的过一辈子了。
加上各级孝敬,灰色收入远远大于俸禄。
宋小鱼坐在谭鸿儒对面,轻轻一笑,并没有太多计较,在他看来大魏腐败成分,大厦将倾,对北齐反而有利,就是苦了百姓。
“宋老弟,上次我就说过,以你的能力,在哪里都能发光发热,粉碎南陈的阴谋,功不可没,为兄早就听说了。来,第一杯酒,祝你高升。”谭鸿儒很是热情的道。
“谭大哥谬赞了,都是大家精诚团结的结果,我只是做了自己该做的,当不得大哥如此夸赞。再说了,就算要敬酒,也得让小弟来啊。”
宋小鱼喝下一杯美酒,摆手谦逊的笑了笑。
“宋老弟,谦虚是好事,过分的谦虚就有点装的嫌疑了。”谭鸿儒笑了笑,再次举杯,振奋的道:“我的事成了。”
宋小鱼起初还是一脸迷惑,但是看到谭鸿儒的表情,顿时恍然,高兴的道:“是安阳那件事?那就提前恭喜谭知府了,到时候小弟在安阳扫榻相迎。”
“任命未达,不可放松啊,小心隔墙有耳。”
谭鸿儒将食指放在唇边,打了个嘘声的收拾。
他疏通了大量的银子,有很大的概率在明年接替余德海成为安阳郡知府大人。
名义上黑龙台是受到知府的管辖,是因为连年征战,黑龙台权柄日盛,隐隐的有摆脱地方官的辖制,独立在朝堂之外的趋势,已经引发群臣不满。
一文一武只有配合好,方能治理好一个郡县。
因此,谭鸿儒请宋小鱼吃酒有两个用意,一是释放自己的态度,有意结交,如此便能在牢不可破的黑龙台埋下一个钉子。
其次,黑龙台是监察部门,要想在安阳郡干一番大事,根本就没办法绕过黑龙台,此时的宋小鱼成为他投资的最佳对象。
按道理来说,这个人应该是陈校达,但是陈校达的年纪太大了,加上早年在战场上拼杀,身上有不少的暗伤,若非如此,以他的人脉早就更进一步了。
选择宋小鱼还有一个原因,他个人很喜欢这个年轻人,聪明睿智,知道进退,很懂分寸,尤其在石长江的事情上,双方结下了深厚的友谊,与他交往不需要太多防备。
很快话匣子就谈到了关于临安县的整改发展上,谭鸿儒吐沫横飞,在宋小鱼之前给出的建议上,他谈了许多他的设想。
根据往年的惯例,知府推荐,吏部批准,这个位置基本就稳如泰山了。
然而,很多事情都有一个例外,皇帝任命官员的奇怪标准,据说有其他州府的推荐被驳回了,让他多了一些不踏实。
如果能在一年后,再拿出几个像样的政绩出来,知府的宝座就十拿九稳了。
两人聊到了后半夜,谭鸿儒兴致很高,喝的酩酊大醉,他一边发酒疯,一边嚷嚷着让小妾来陪同宋小鱼继续喝,自己则趴在酒桌上呼呼大睡。
宋小鱼见状知道不便久留了,这时候他看到了从后堂出来的谭氏。
见到此女,宋小鱼微微一愣,不得不说谭鸿儒的妾室有一张精致的面庞,用这个时代的说话就是花容月貌,冰肌玉骨,拥有一张祸国殃民的。
老实说,宋小鱼对那种水性杨花的女人很看不惯的,当他看见对方用瘦弱的身体努力搀扶起谭鸿儒肥胖的身躯时,那种情真意切,他又觉得有些茫然。
在这个世界,女性地位本就低下,在礼教枷锁如此之重的情况下,谭氏的举动无疑是不被世俗容忍的。
可是转念一想,当初的临安本就是石长江的天下,加上谭鸿儒本就是一个读书人,没有那份硬气,一个妇人,委曲求全,也很合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