坐在坎坷行驶的破旧汽车里。但江诫一直静静看着周决明的脸,很久才眨一次。
静静的,到最后终于坚持不住,江诫才迷蒙的闭上眼睛。
周决明抱着江诫睡到大概凌晨两点,抱着个生病的人,周决明本就没怎么睡熟,而怀里人缓缓上升的温度也让周决明清醒。
他去浴室又打了盆水,给江诫浑身上下擦过几遍。
最后一遍结束时,江诫也微微清醒,他睁着眼睛看周决明,嗓子被灼的干哑,嘴唇上裂开的刀口夹杂着红色的血。
“周决明,和你在一起…我想给你带来陪伴、温暖和快乐,但为什么却是麻烦、打扰和折磨…”这更像是一句梦话,因为江诫说完,眼睫眨动几下就轻轻阖上了。
第二天周决明醒的早,但七月的太阳更早。
日光透过薄薄的白色窗纱照进来,周决明感受到温度,想起昨晚忘记拉挡光窗帘,他想起身拉上让江诫再睡会。
但一睁开眼睛,却发现江诫的脸就在他眼前,睁着眼睛一瞬不瞬的望着他。
江诫的睫毛被阳光照的泛出点浅金色,在他的眼睑下方投射淡淡的阴影。
周决明伸手摸他的额头,昨晚给他擦过几次,这会已经回复正常的温度,还被空调吹的有点凉。
“怎么醒了?”他问江诫。
江诫终于露出自他们见面以来第一个笑,唇角淡淡的上扬:“做梦梦到你,醒过来,你就抱着我。”
周决明又将手伸下去,摸了摸江诫的手心,然后江诫没再让他离开,而是与他十指相扣,轻轻锁住。
晨起最渴睡,但两人却都意识清明,周决明问江诫:“起来还是再睡会?”
“起来吧,我想洗个澡。”
周决明便撑着那只胳膊将江诫搂起来:“吃过早饭再洗,不然晕。”
江诫嗯了声,眼睛的干涩和微痛,让江诫回忆起自己昨晚对着周决明的话语和眼泪。他并未感到羞赧,而是觉得自己幸运,何其有幸,能遇到周决明。
两人一起洗漱,江诫看着镜子里的周决明。
周决明擦完手要去厨房做饭的时候,江诫拦了一下,用他那有点破的嗓子说:“我去吧。”
周决明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,他只握住江诫稍凉的手,带着他往厨房走,路上轻声说:“江诫,不用这么小心翼翼,甚至算的那么清楚。”
周决明捏着江诫的手,转过头来看他的脸:“我们两人恋爱的前提是我欣赏你、喜欢你,你也对我抱有同等的感情。我们是平等的,我可以依赖你,你自然也可以依靠我。江诫,你会爱一个人,但你又不知道要如何爱一个人。”
走到厨房,周决明终于松开握着的江诫的冰凉的手,他将昨天熬的粥从冰箱里端出来,递给身边的江诫:“把粥热一下。”
周决明接着从冰箱里挑食物,继续说:“恋爱不是我给你做多少顿饭,你就必须给我洗更多次的衣服还回来。恋爱是我愿意给你做饭、我愿意照顾你、我看不得你生病,是你愿意对我好、愿意护着我不让我受到伤害、是你离开我就开始思念我。”
周决明打散两个鸡蛋,用筷子搅动,话语没停:“你我既然开启这段关系,那就代表我们心意相通,你对我抱有的感情,我同样对你也有。我也只是个普通人,七情六欲、喜怒哀乐我都有。你可以因为对我的感情而觉得情人眼里出西施,觉得我哪里都好。但你不能因此,而觉得自己不好。”
周决明将蛋液倒进面粉,切了根小胡萝卜成丁。
他看见旁边靠着厨台看着自己的江诫,伸手搅了点面粉抹到江诫的脸上:“恋爱是——我知道你遇到点事就把我排开来不和我商量、总觉得自己会拖累我、总想将我高高挂起,我会生气,我会担心,但我愿意等,我还是爱你。”
江诫一直盯着周决明,不错眼的,睫毛都不眨一下,听着他说:“不要在这些小事上与我算的这么清楚,你尽可以要求我、依赖我甚至——”
周决明说到这里的时候终于笑了下,继续补充:“像你口中的作我。同样的,我也会依赖你、要求你、生你的气、找你的茬,要你纵容我、忍让我,还得天天早起晚归接送我上下学。”
周决明的笑一直维持在脸上,说到这里又开了个玩笑:“你们社会人士谈个大学生当男朋友,责任重大啊,还得负责一日三餐和接送上学。”
窗外的日光缓缓上移,移到周决明的脸上,这张脸连同脸上的神色让江诫惊艳、让江诫觉得好看的晃人眼睛。
他直接扑过去,按住周决明的后颈,也没管他满手的面粉,有点着急的扫荡着对方与自己带着同样牙膏味道的口腔,仔仔细细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。
他用力很大,像是刚从疾病中微缓过来,便将自己残存的所有的力气全部用在了这个吻上。
到最后,他终于气喘的放开周决明,关了炉灶上的火,靠在周决明身上开口说:“周决明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