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到拂珠及笄那年,虽然修真界不如凡间那般盛行冠礼笄礼,但北微觉得别家女儿都有的,她心爱的小徒弟也要有,遂同独孤杀一合计,二人铲了野花野草,改种琼花,当作送给拂珠的及笄礼物。
琼花本只在春日盛开。
也是恰恰好,正赶在拂珠及笄那天,千树万树的琼花一朝开放,漫山遍野都是素雅的白。
那景色很漂亮,拂珠很喜欢。
见她喜欢,北微索性施了术法,从此越女峰上一年四季皆花开如雪,任谁来了都要赞叹琼花极美,彷如仙境。
坐在琼花林中,抬头是碧空如洗,低头是素花似濯,拂珠轻抚着怀中小兽的脊背,想今日之事,乌致得给她道歉。
“什么第三个人是师兄,”拂珠对白近流道,“他居然也说得出口。”
那等情况,瞎子都看得出那第三人是谁。
白近流嗷呜呜地应和。
坏坏是瞎子!坏坏是瞎子!
拂珠被白近流逗笑,她顺顺它胸前白毛,又摸摸它的角,爱不释手。
很快夕阳西下,一只纸鹤飞来,正是乌致送的传音符。
拂珠伸手,纸鹤停在她掌心,翅膀轻微一动,乌致声音随之响起:“还气?我晚点过来找你。”
白近流听罢,嗷呜一声。
坏坏还算有点良心。
拂珠也道:“嗯,好歹他还知道自己错了。”又道,“天快黑了,我等一会儿吧。”
她继续给白近流顺毛。
被顺得舒服,白近流张嘴打个哈欠,在她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睡觉。
及至长睫被打湿,轻微眨动间,晶莹露水掉进白近流的毛发中,拂珠抬头,天亮了。
乌致没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