宫子羽在面对宫尚角和宫远徵的双重压力下,大脑突然如同被人泼了一盆冰水,恢复了清醒。
他同时也自然而然地回想起了,宫远徵中午所说的话。
他瞬间神情复杂,内心深处的羞愧如潮水般涌上心头,让他无言以对。
嘴唇蠕动片刻,他面对着面无表情的宫尚角,也只是低声问候:“尚角哥哥,你回来了?”
宫子羽心虚羞愧的模样,落在宫远徵眼中,只觉得对他恨铁不成钢,内心充满了突如其来的荒谬感。
宫远徵百思不得其解,为何就这样一个平庸无能、心软好色的宫子羽,不让他继续混吃等死当他的纨绔。
长老们有何迫不得已的原因,竟然要越过众望所归的宫尚角,让宫子羽即刻继任执刃之位。
宫尚角微微侧过头,目光毫无波澜地扫过宫子羽。
尽管他在身高上并不能压制宫子羽,但他的眼神却宛如俯视一般,让宫子羽感到一种无法喘息的压力。
宫尚角环顾四周,没有解释的意思,果断地下达命令:“来人,将上官浅押入地牢!”
上官浅尚未来得及作出反应,就被侍卫毫不留情地抓住双臂反剪到身后,干净利落地将她捕获。
她原本就含着泪水的双眼,仿佛受到了极大的惊吓,泪水更是止不住地流,脸上满含着悲伤惶恐、凄惨不安的无助颜色。
“角公子,这是怎么了?我究竟犯了什么错,为什么要把我抓起来?”
她哭泣着,一边身姿孱弱地挣扎着,那悲伤的哀鸣如同求助的小兽,让人心生怜悯。
宫远徵抢先出声打断了一脸不忍、试图求情的宫子羽,疾言厉色地斥责道:“你别在这里装模作样了!”
“今天中午,我与侍卫们一同在你房间,搜查出了你用来下毒的熏香和茶叶,再加上姜姑娘和沈小姐的证词,你的罪行已经暴露无遗。”
宫远徵不屑地继续指责着,指桑骂槐地借机发泄着对宫子羽的不满:“也只有宫子羽愚蠢无知,会被你的伪善做派所蒙蔽。你抬头看看其他人,这里有谁会相信你?”
上官浅始料未及的暴露,让她内心陷入混乱和无措。
她抬起头,看向庭院中的新娘们,却发现那些以往她不屑一顾的女子们,此刻都义愤填膺地指着她议论纷纷。
她们算什么东西,竟敢对自己不屑地指指点点,不过是一群无力反抗家族摆布、手无缚鸡之力的蝼蚁之辈。
上官浅瞬间感到怒火攻心,睚眦欲裂。
一直低头沉默不语的云为衫,突然抬起头与上官浅的视线相对,她动作微不可察地向上官浅摇了摇头。
上官浅蓦然间恢复理智,泪流满面的惨白小脸无力地低垂,仿佛认命般地沮丧,无所辩驳地被侍卫们押着离开。
宫尚角不再停留,果断转身,大步流星地出门而去。
宫远徵心里急不可耐地想要和沈随心打个招呼。
然而看着如今的天色已晚,宫尚角又毫不犹豫地离开,他只能匆匆转头向沈随心歉意地笑了笑,便紧随宫尚角的脚步离去。
宫子羽看着宫尚角和宫远徵两兄弟,他们风风火火地出现,完全不考虑他执刃的情面,冷酷无情地抓住上官浅,又径自离去,对他视若无睹。
两人匆匆而来,去也匆匆,显然并未将他放在眼里。宫子羽心中明白自己理亏,但他们的态度仍让他感到憋屈和愤怒。
宫子羽紧紧握住拳头,竭力压抑着心中的怒火。
他知道,此刻自己的处境颇为不利,若在此时与他们再起争执,恐怕只会让自己显得更加狼狈。
金繁从宫子羽的背后走出,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,无声地给予安慰。
宫子羽闭上眼睛,片刻之间,脸上波澜不惊。
他吩咐剩余的侍卫留下一个小队看守女客院落,其余人员全部撤离。
随后,他又唤来付嬷嬷,通知新娘们各自散去。
待这场兴师动众却又虎头蛇尾的查证,被他草草结束,他才拖着疲惫的脚步,和金繁如同战败的逃兵,离开了女客院落。
清晨,阳光从东方升起,照耀在夜露洗涤过的树木上。
这些树木显得格外清新,绿色的叶子闪烁着晶莹的光泽,仿佛一颗颗镶嵌在大地上的翡翠。
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芬芳和草木的清香,让人心情愉悦。
山间的浓雾在阳光的照耀下逐渐消散,露出了隐藏在其后的旧尘山谷。
那些山谷边高耸入云的山峰,此时显得更加雄伟壮观。
阳光穿过峰间的空隙,洒下一片片斑驳的光影,为大自然描绘出一幅美丽的画卷。
在这个宁静的早晨,山间的钟楼回荡着深沉的钟声,穿越山谷,仿佛回响着岁月的旋律,预示着一场重要的仪式即将拉开序幕。
在执刃厅正殿内,三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