雾姬夫人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复杂的情绪,既有对过去的回忆,又有对未来的期待。
她轻轻地摇了摇头,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:“本来打算把这对上好的暖玉玉佩充作联姻的信物。但事与愿违,沈小姐并未收下。”
“你先收着吧。也不知道你能不能如你父亲所愿,最终与沈小姐缔结良缘。”
宫子羽紧紧握住手中的绒袋,他心中满是酸楚,同时又充满着默默温情。
那玉佩上的花纹,仿佛透过绒布袋子,烙印般深深地留在了他的心头,让他无法忘怀。
宫子羽收敛心神,压下对父亲如鲠在喉的追思之情,起身向雾姬夫人告辞:“姨娘也要好好休息,保重身体,如今我就剩下你一个亲人了……”
他说完,似乎担心自己再与雾姬夫人对视,情绪会再度失控,于是转身带着金繁大步流星地离开。
宫子羽与金繁一番商议后,决定率先从父兄二人的贴身玉侍查起。
他们找到了宫唤羽的绿玉侍卫金简,还有执刃的贴身黄玉侍卫金誉,分别对他们进行了详细的盘问。
执刃的贴身黄玉侍卫金誉陈述,昨天晚上,执刃正在处理公文时,少主突然到访,表示有要事相商,求见执刃。
之后,执刃便派他前往角宫,紧急召唤角公子前来执刃厅。
角公子到了后,三人不知道秘密谈论了些什么,角公子就连夜独自离开了旧尘山谷。
而少主则去地牢提审女刺客,带那女刺客来见了执刃,并命令他和绿玉侍卫,以及值守的其他侍卫先行离开。
宫唤羽的绿玉侍卫金简也说,执刃、少主和角宫子三人,在房内待了一会儿之后,角公子就立刻出了宫门。
金简的说法与金誉如出一辙,说少主交代他有要事和执刃相谈,命令他和执刃的黄玉侍卫金誉先行离开,还一并撤去了执刃厅的值岗守卫。
所以执刃和少主遇害时,会没有任何侍卫守在近前。
两个侍卫口径一致,宫子羽并没有从中看出什么问题。
金繁见宫子羽眉头紧锁,提醒道:“不知道他们俩是否在说谎……”
宫子羽语气沉重地说:“如果一个人在说谎,那么一定会出现破绽。但这两人的说辞一致,都不太像是谎言。”
宫子羽带着金繁赶往医馆,查看女刺客郑南衣的尸体,他坚信任由谁说了谎话,死人也绝对不可能说谎。
郑南衣的尸体随意地停放在医馆最偏僻的房间,上面覆盖着洁白的布单,布单下露出的手臂残白泛着青灰。
一旁桌几上的小托盘中摆放着一支精致的发簪,显然是一份重要的物证。
宫子羽正欲拿起那支发簪,却被金繁急切地阻止了:“执刃小心,这发簪可能有毒。”
金繁的担忧不无道理,“既然执刃的父兄所服用的百草萃出现了问题,那么您所服用的百草萃也未必安全……”
“我徵宫调配的百草萃,何时轮到你一个羽公子身边,小小的绿玉侍卫来指手画脚?”突然出现在房间门口的宫远徵开口,使得二人颇感意外。
金繁见宫远徵面露讥讽,忍不住辩驳道:“徵公子,按照礼仪,您见到执刃大人时,应当行礼。”
闻言,宫远徵冷冷地投来一道目光瞥了金繁一眼,语气中也尽是鄙夷:“你是谁?你有什么资格教我做事?”
宫子羽自从昨晚得知父兄双双中毒身亡的消息后,原本就对宫远徵抱有极大的不满和恶意的揣测。
此时他见宫远徵再次出言挑衅,再也压抑不住内心勃发的怒火。
他上前一步,双眼猩红猛地揪住宫远徵的衣领,低声吼道:“你徵宫配制的百草萃轮不到我们置喙,也无权干涉。”
“那为何,我的父亲和兄长同样一直在服用你徵宫提供的百草萃,昨夜却双双中毒身亡?对于这个板上钉钉的事实,你又该作何解释!”
宫远徵本就对宫子羽看不上眼,如何能容忍他如此威胁和冒犯自己。
立刻用力将他的手从自己的衣领上甩开,同时面带嫌恶地皱起眉头,整理好衣物。
宫远徵昨夜面对宫子羽的无端指责,心中早已充满愤怒。
然而,他被三位长老压制住,只能静待宫尚角回来后,再一同清算这笔账。
在看到宫子羽此时失去依仗,只能像一头蛮牛一样,在他面前口头叫嚣时,宫远徵竟然奇迹般地保持了冷静,心中升起了居高临下指点江山的快感。
宫远徵轻蔑地看了宫子羽一眼,语气中充满了傲然睥睨:“虽然百草萃由我宫远徵负责研制,但送到各宫府邸后,服用事宜都由各自的仆从负责。”
“就连你这位羽公子,所服用的百草萃,也不是你亲自从我徵宫中取走的吧?建议你还是先回去,好好查查你们羽宫的仆从,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发现。”
宫远徵见宫子羽避开他的目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