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,是不是就是爷爷经常念叨的沈鱼?
果然,她不知道眼前的沈逾就是她口中的“沈鱼”,就只是好奇的打听而已。
沈逾并没有给她留太多机会去揣摩,转身继续往巷口走,背对着她,嗓音清冷又略带几分玩味:“也许是你在古城里不经意间遇见的人。”
白薇薇:“……”
问了算白问。
回到白家,沈逾站在外面看着白薇薇将门上锁,才放心离开,而那时,白薇薇也透过门缝隙偷偷看他。
离开棉花巷,沈逾并未绕回柳絮巷回宅子,而是径直走出巷口,绕回笔向街。
巷子里往来的人很少,只有巷子尽头办丧事的人家还灯火通明,哀乐声隐隐约约传出。
刚刚那个寸头正在灵堂棚子边上抽烟,因为碰见白薇薇,没了喝酒的兴致,又返回去守灵堂。
沈逾走向他,他手里的烟还剩一半,或许是认出向他走来的人,咬紧牙关,怒形于色地扔掉烟,用脚踩了踩,返回灵堂。
“你来干嘛?”寸头站在灵堂中间面无表情,浑身是刺儿,“别来晦气我!”
他叫王麟,比沈逾大两届,从小是个刺儿头,对他沈逾那种学霸,书呆子不感冒,可他也从不轻易招惹。
他爸出车祸死的早,他妈一手将他养大,后来得了尿毒症,需要一大笔的钱看病,王麟孝顺不再与狐朋狗友鬼混,听说卖房提成高,托舅舅关系找了一份中介的工作。
“我也来送送婶儿,烧点纸钱。”
“少特么惺惺作态!”
沈逾不管他如何阻拦,照样按照自己的想法做了,王麟想要赶他走,但还是不愿惊动逝去的母亲。
烧完纸钱,王麟避开亲戚将沈逾拉到一旁,心里跟个明镜似的,知道他为何而来。
王麟点了一根烟,眼里充满戾气,语气很不耐烦:“有屁快放!”
对于沈逾,他不喜欢,也不招惹,甚至避而不及,毕竟他也清楚的知道,沈逾不是软柿子,也不是可以随意让人摆布的人。
沈逾平静的站在他对面,神色晦暗了几分,透着不易察觉的压迫感。
王麟将烟头扔在地上,干脆直接了当,开门见山:“我告诉你,要不是那女孩装模作样演戏,我那笔单子就谈下来了。老板答应我,只要签合同,中介费提前预支给我,可她倒好,硬生生给我翘掉,客户还投诉我,我妈就是因为她缴不上医疗费才死的!”
王麟压抑不住心中的怒火,说完那些话愤怒地直发颤,嘴唇不断地抽搐着,“这是我和她的恩怨,我劝你少管闲事。”
“怎样才能息事宁人?”沈逾问。
王麟混不吝,可他孝顺,白薇薇无意搅乱了他的计划,他把他妈妈去世这笔账算了她一笔,他这股子邪乎气儿撒不出来,肯定不会罢休。
“你要是让我妈活过来,”王麟紧握的两个拳头,微微颤抖,目光朝着灵堂看了一眼,眼眸则变得猩红,“我就答应不找她麻烦。”
“人死不能复生。”
“所以,我不会让她心安理得的待在古城。”
沈逾双手放进裤兜,巷口的风灌进来,在耳边嗡嗡响,尽管他又是淡淡地说了一句“你冲我来。”,好似也不经意间如雷如鼓响彻周遭。
王麟嘴角一抽,朝沈逾投向鄙倪的目光:“她是你什么人?你就看她有几分姿色,想逞能英雄救美?”
“你不用管,若这件事要有人付出代价,那我可以。”沈逾语气淡的没有一点温度,却让对方为此心口一震。
“呵,”王麟冷笑了一声,语气强硬,“逼急了,我可什么事儿都能干得出来!”
“我说了,冲我来!”
沈逾眼色森然,隐隐带着坚定与一丝无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