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”
“白薇薇,你干嘛呢,”老板助理找到角落里的白薇薇,冷着一张脸催了催,“赶紧的,客户到了。”
“好,马上来。”
白薇薇看了一眼匆匆离开的助理,毫不犹豫的拒绝林女士,“妈,你也听见了,我这边忙着开会,回不去。”
“去年过年就没有时间回家,你这是有多忙?”
“我确实挺忙的。”
白薇薇以为他们又要逼她回去管理酒楼,语气冷淡且正想要挂电话时,那边突然突然停了脚步,大气儿憋在胸口,深呼吸后才对着电话说了一句,“你爷爷昨晚去世了!”
爷爷昨晚去世了。
这句话毫无预兆的在白薇薇脑海里盘旋,等到自己完全消化时,就像是大白天被浇了一盆凉水,心脏猛地抽了几下,脑袋一片空白,眼泪不听使唤地往下落,让心里的那颗种子生根发芽。
白薇薇坚持将会议开完,策划案客户和老板都很满意,意味着她的熬夜加班暂停,但是她却笑不出来,这要换作往常,可能会奖励自己一下,此刻只想赶快离开这个地方。
会议结束后,老板又拉着她选直播售卖物品,看哪一种利润更高,这本不是她分内之事,心急如焚的她几次强调有急事请假,还是被他拖到半夜,只得定第二天早上的航班回古城。
那一刻,她甚至不清楚自己当初的初衷与热爱到底是对还是错,或许真的到了分别的时刻。
回到古城,幸运的是她见到了爷爷最后一面,爷爷下葬当天,古城村很多村民自发送他老人家最后一程,大多都是老人。
下葬当天,白薇薇全程强忍没掉一滴眼泪,却在听见父母商量将老宅卖掉,把两条傻狗随意送人时,躲在角落,想起爷爷和自己说的每一句话,想着从此再也没有爷爷,再也听不到他的声音,感受不到他的温暖,咬着手背,哭地撕心裂肺。
葬礼后,父母又一次提说让白薇薇回都城发展,家里的酒楼早晚一天会交给她,但这一切都不是她想要的。
对于白薇薇而言,那斑驳又满是烟火气的老宅,与爷爷相依为命的傻狗,比酒楼更加有着致命的吸引力,毕竟,父母曾经拼命在城市里安身立命时,留给她的孤独与不安是爷爷治愈的。
白薇薇觉着父母太狠心,爷爷刚去世就张罗着卖老宅,林女士则认为是白薇薇太自私,为了追求自我,而忽略了父母的感受,因此,他们还未从失去亲人的悲痛中抽离,又因为意见不和而大吵一架,闹得不欢而散。
只有白薇薇心里明白,她不可能承诺父母,如他们的愿去管理酒楼,反倒是爷爷弥留之际的那通电话,话里话外交代的遗愿,却坚定了她辞职回古城的决心。
计划从辞职到回古城,白薇薇紧凑缩短到半个月的时间,期间经历了老板各种理由挽留,不敢轻易放弃的新同事满怀羡慕的眼神,也与曾经要强的自己做了了结。
她想为爷爷守住一方寸土和那两只老是去别家叼东西的傻狗,也想去见识爷爷为自己寻的治胃疾的“神医”有多神通广大?精挑细选的“良婿”,是不是浑身上下都散发魅力?
白薇薇陆续在网上下单购买了一系列的家具,摆件,厨房用具,以至于回到老宅的几天,就开始不断地接听快递员的电话,陆续签收物品。
九月底的古城,凉风习习,每天中介会带三四波波客户看房,她要是早知道林秀华动作这么快就把老宅扔给中介卖,就该把端午和元宵母子栓门口辟邪,也不至于这么晦气。
宅子虽不大,但也属中规中矩的四合院,院中种了一颗樱花树,青砖绿瓦,精致雕花木窗,饱经年岁的木质主体结构,让它更具神秘感,每波客户好似都挺满意。
中介是个三十出头的小伙儿,白衬衫黑裤子瞧着挺专业,对客户也毕恭毕敬,服务周到,随叫随到。
这一切不过在白薇薇看来都是假象,有几次见他背着挑刺的客户谩骂,吐口水,还在得知她是白耕女儿时,劝说别再往宅子里添家具,物品,又见她明眸善眛,浑身散发着娇嫩小白花的气息,偶尔还会调戏几句,对他的印象不怎么好。
今日来看宅子的也是有心复看宅子的人,但就因白薇薇跟客户聊了几句,他们便心神不宁的匆匆离开。
中介被白薇薇扰了签单客户,情绪有些波动:“这房子是白耕先生全权代理,他买卖意向强烈,不管你如何捣乱,他也是会卖的!”
“卖啊,我也没说不卖,”白薇薇也没将他的威胁放在眼里,“我爸房子没卖出去之前,我都有居住权的吧。”
“来一波客户,你说走一波,”中介恼了,将手里的房源资料扔在桌上,双鬓的青筋逐渐鼓起,用带着压迫感的眼神,俯看依旧波澜不惊躺在躺椅上看书的白薇薇,“你这样做,我怎么卖?”
“房子卖不出去,这是你能力问题,不是我的问题。”
白薇薇将书放在一旁,看他情绪不稳定,便也不想再周旋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