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厅门的路灯已经亮了。
看着暖光照耀下,侧脸愈发白皙剔透的少年,白修默默地舔了一下齿尖,
他看了看薄溪云呼的白汽,忽然不知从哪儿摸了一条围巾。
“面冷,哥护上一点吧。”
薄溪云轻咳了一声,染了些湿漉的眼睫在灯光下愈发卷长,他低声说。
“不用了,谢谢。”
白修还想再说什么,忽然听薄溪云慢声问。
“你说,因为孤独,所以很怀念这个时候的朋友。”
薄溪云回头看了明亮的厅内一眼。
“不现在看,你的朋友还挺多的。”
白修很淡地笑了一下,没有反驳,说。
“一个人忽然获得优渥的家世背景,就也会有了很多朋友。”
薄溪云沉默。
“个很念旧的人。”
白修轻声说。
“所以也很常坚持自己,即使有挫折也不会改变。”
薄溪云知道对方真正想说的什么。
但没来由的,他却忽然想到了易钟深。
学长也吗?
少年微微仰起头,望向已然点点星亮的天空。
他的侧脸被直射的灯光勾勒愈发柔软的轮廓,漂亮得让人挪不开眼睛。
薄溪云在想,之前他对学长说的话,不武断了?
白修说自己不会轻易改变,但其实在薄溪云里,提到坚韧笃定,他似乎会想起易钟深。
薄溪云之前对易钟深说——
“或许等你一段时间就会发现,没有,你会轻松很多。”
现在他却发觉。
或许易钟深并不会变。
他妄自为对方做了揣测。
或者。
看他,学长才会更轻松一些。
薄溪云的路忽然被一旁的声音打断,白修问他。
“在想什么?”
薄溪云收回望向天空的视线,摇头:“没什么。”
白修却说:“你好像忽然就变好了。”
薄溪云说,有吗。
可好像没办法不回答。
的确有。
薄溪云没再回答,低头看了看时间,正好这时手机响了起来,白修朋友打来了电话。
薄溪云接了电话回业务厅,各个窗口已经在准备关了,白修朋友来,面带歉意,说得很不好意。
“那边领导下班了,没办法,抱歉,能明天再帮你问一下了。”
“不用这么说,已经很辛苦你们了。”
薄溪云礼貌地道了谢,对这个结果也没意,毕竟自己的况处理起来确实有些麻烦。
离开派所,薄溪云看了看时间,准备继续回图书馆。
一直等到去图书馆的公交车开来,白修也没有离开。
薄溪云已经和对方道了别,白修却跟着他一起上了公交,还说。
“正好也这一趟车。”
薄溪云没怎么信,不也没有多问。
正值晚高峰,公交车上没有空位,薄溪云站到了后门附近。
不知不车内人多拥挤,薄溪云隐隐了一阵晕眩感,似他平日晕车时的感觉。
但一般来说,他坐公交车并不会有大反应。
薄溪云不自觉地拧起了眉,离图书馆还有七八站,他打算再两站看看,不行就去后排等个空位。
结果车开了两站,薄溪云晕眩反胃的感觉却更严重了。
他仿佛都直接闻到了车体内正在溢散开来的刺鼻汽油味。
公交车在拐弯处一个急刹,薄溪云的手指脱力,没能抓住扶手,差点一下栽到了其他乘客身上。
“抱歉。”
薄溪云掩唇闷咳两声,低低道歉。
被撞了一下的乘客原本神色不虞,皱眉回头正要开口,看薄溪云的长相时,却明显地顿了一下。
那乘客少年唇色苍白,最后还忍不住道:“你没事吧?”
薄溪云勉强摇了摇头,连“没事”两个字都没能说清,怕自己一开口就会晕得直接干呕来。
他恶得厉害,随即就被旁边挤来的一个人扶住了。
“哥!”
白修居然还没。
他扶着薄溪云的手臂,面带忧色。
“你难受吗?晕车了?”
车辆停停地开起来,薄溪云说不话,能艰难地低喘着,眼前浮现一片星星点点的黑影。
他的状态实在不好,旁边乘客看了看两人,忍不住对白修道:“你要不下一站先带你哥下去稳一稳吧。”
这辆公交刚经一座活动中,车上有不少老年人,一时半会也不可能有空位。
薄溪云低头掩着唇,听白修问:“哥,们先下去透透气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