山洞内不再是漆黑一片,而是聚着一团温暖的火堆,不仅身旁有宴云笺,对面还坐着两个人。
对方一老一少容貌甚似,而老者的眼睛竟是暗金色的异瞳。
姜眠看着那眼睛:“你们是乌昭和族人?”
范怀仁与范觉一起站起来。
范怀仁深深弯腰拜首下去,范觉更是单膝跪地,一手打斜置于肩头。
姜眠吓了一跳:“做
什么这样行礼?”
这不是梁朝的礼数,虽然她看不太懂,但也觉得这礼行的十分端庄肃穆,让她自觉承受不起。
“你们起来吧。”宴云笺微微抬手。
他转头对着姜眠,声线温柔:“阿眠,他们的确是乌昭和族人,是我父亲的旧部。”
旧部?
姜眠心里飞快划过一丝不安,那是对历史的本能畏惧。
但下一刻,对宴云笺的信任重新占据心底——她杯弓蛇影自相惊扰了。
放下这层,姜眠重新打量对面的人。
这里生着火,几根柴已经发黑,想必他们已坐下交谈一阵子了。阿笺哥哥这样聪慧谨慎的人,认得下他们,那便是自己人了。
姜眠微微笑了:“伯伯与兄台不必多礼,既是义兄父亲的旧人,若不介意,可跟我们一道回去,我爹爹必会好生照顾你们。”
她身量单薄,下巴上还有触目惊心的指印。都知道她是在燕夏军营中走过一圈,对抗过樊鹰,实在是极令人敬佩,又招人疼。
范怀仁和范觉对视一眼,俱是笑了。
初始印象就很好,再听她说话,范怀仁不由笑意更深:“多谢姑娘好意,我父子二人到底身份不便,就不去给大将军添麻烦了。”
外面天色熹微,范怀仁向外看了看,拱手告别道:“您二位好好保重,我们该走了。前路不好走,我们来时骑了两匹马,都留在山洞旁的拐口处。”
宴云笺颔首:“多谢。”
同一时姜眠道:“谢谢伯伯,但这山路难行,您年纪大了,还是骑马走方便一些。”
还不等谁说话,范觉先抢道:“姑娘言之有理,但我年轻,行山路没问题,那便只留一匹马您看如何?”
一匹马啊……
不失为一个两厢妥善的办法。
姜眠点头笑道:“好啊。”
“多谢姑娘。”
他神色为难,欲言又止盯着自己,姜眠便问:“怎么了?有什么难处?”
“姑娘,实不相瞒,你们……你们共染欲血之疾的事情我们都知道了……公子他是不是没跟你说你可以——”
范怀仁踢了他一脚。
宴云笺也拧起长眉:“别说了。走吧。”
“哎——怎么就不让说了?我可以什么?你把话说完。”姜眠上前一步。
范觉瞅一眼宴云笺,不敢说。
姜眠大概有些数,回头看一眼宴云笺,又转身对范觉保证道:“你不用理会他,到底是什么事,你清清楚楚讲给我听。”
“我……”
宴云笺直接下令:“出去。”
“你干嘛这样,为什么不让他说完?”姜眠有些急,这样遮掩,隐瞒的定是很大的一件事。
宴云笺神色已经很难看了:“还不快走。”
范觉吓得礼都没行便往出退。
姜眠干脆丢下宴云笺去拦:“我一定要听,不说不许走。”
又对着宴云笺:“你不许再说话吓他了。”
顶着宴云笺严厉的神色和身旁父亲责备的目光,范觉心一横,嗫嚅道:“就是……这事不像旁的众人皆知,只有乌族人才知晓……公子确实每隔一段时间都要以血给您做药引,但您也是他的药……?[]?来[]*看最新章节*完整章节”
“如果他中了什么毒,你就是他的解药……”
他越说声音越低,到后来几乎有些听不清。
但姜眠也听到了:“我的血可以给他解毒?”
“……是。”
“任何毒都可以解吗?”
范觉低声:“除非中的毒本身就没有解药。凡是这世间有解药的毒,只要您的血,那就都可以解。”
姜眠怔然片刻,陡然回头,急急问宴云笺:“那原本你眼睛上的毒,我早就可以给你解,你怎么一直不说?”
宴云笺低头,一颗心犹如置身火海,滚烫尖锐的疼。
范怀仁看一眼自己儿L子,觉得极其没脸。也不知少主瞒了多久,全被这小子给捅开了。
但……私心论,也不是坏事。
一时间,他也不知该如何才好,只得拉着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