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玄道听到这里,也是绷不住了,侧过身子瞅了谢桐一眼。
皇帝此时,也向谢桐看过去,谢桐低着头沉着脸一动不动。
“陛下,臣有一事陈奏!”
竟然是王坦,又站了出来。
皇帝心中疑惑:这小子莫非是对刚才的安排不服?
“你说!”
“陛下,刚才说到王玄敦谋反,不知可有证据?”
王坦是知道王玄敦要谋反的,但是他进宫之前已经知道王玄敦已经坐上了返回荆州的船,他料定皇上并没有抓住王玄敦的任何把柄。
皇帝愣了一下!
这王坦敢跳出来将自己一军,想必是料定自己没有证据啊!
皇帝将目光投向王玄道,王玄道对于王玄敦谋反的事,也是通过听谢轻云的心声而知,还真的没有什么证据!
“统子,这王坦说王玄敦谋反没有证据?那是不是只能等到他杀过来才知道他真的谋反?”
“当然是有证据啦!而且这证据就在王坦和王玄道都看到过!”
听到这话,皇帝和王玄道赶紧竖起了耳朵!
王玄道竟然有王玄敦谋反的证据?
那还一上来跟朕打马虎眼?
皇帝心想:且听听是什么证据!
“统子,那证据是什么啊?王玄道既然都表明了要维护朝廷,咋不把证据拿出来?”
“哈哈……因为他蠢啊……”
王玄道:这个“统子”刚才还夸我呢,怎么现在就说我蠢了?
“你别卖关子啦……统子你快说!”
“其实,这一个月来,京兆府的巡河兵就在江面上发现了许多木屑!因为当时船妖作祟,因此巡河兵就把这件事情报告给了王坦!”
“结果这王坦没看出什么端倪,也没当回事!”
“后来,一个月内木屑持续被发现,王坦觉得事情不对劲,就把这件事报告给了王玄道,结果王玄道也没想明白,就没当回事……”
“什么意思?统子?你的意思这些木屑就是王玄敦谋反的证据!”
“对啊!这些木屑是从荆州那边飘过来的!是王玄敦私造战船时候产生的木屑!”
“原来如此……”
皇帝听到这里,恍然大悟!
但是这证据,在这大殿之上还真的没法对王坦说。
“王爱卿,你现在已经是鸿胪寺卿了,这荆州是否谋反的事儿,等调查清楚再说吧!你先去鸿胪寺报到吧!”
皇帝挥了挥手,让王坦退了出去。
王坦无奈,只好退出殿去,准备回到京兆府交出府印,然后到鸿胪寺报到。
打发走了王坦,皇帝转而问道:“谢爱卿,这船妖的案子,进展如何了?”
谢桐上午刚刚经历国手大擂,又和王玄敦见面,下午就来了宫里,哪有时间查案?
“臣正在查,不过昨晚臣遇到船妖,觉得它并不是人们传说的那么可怕!起码,昨天船妖并没有夺人性命……”
“嗯!你是兵部尚书,这办案的事情,本来轮不到你!现在既然你接了这个差事,那么就要负起这个责任!”
“这长江是建邺城的唯一屏障,如果船妖作祟导致江防失守,到时候北朝越江而来,岂不是要直捣建邺?因此,朕决定,暂时由你兼任京兆尹一职,你看如何?”
谢桐心中有点为难。
这个时候,明知道王玄敦的荆州兵马即将反叛,此时出任京兆尹,掌管京师门户,可不是什么美差,而是个烫手的山芋!
而王玄道作为丞相,他刚才把王坦从京兆尹的位子上踢掉,也并不是想把这个关键职位让出来,而是想推荐自己的亲信赵奇接任。
赵奇出身寒门,和王玄敦素不相识,想来皇帝应该会同意。
“统子,你说我爹要接任京兆尹,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啊?”
“嗯,从道理上来讲,应该是好事!到时候王玄敦来了,你爹顺势打开城门,放他进来,你爹这荣华富贵自然无忧……”
听到这里,皇帝吓得一个激灵。
“呃……看谢爱卿的意思,似乎有点为难?那就算了!”皇帝赶紧收回了自己的话。
这时候,也顾不上什么君无戏言了。
“谢侯爷身为兵部尚书,本职工作就很繁重,若再兼任京兆尹,往来于兵部与京兆府之间,怕是忙不过来!臣推荐羽林中郎将桓奇接任京兆尹!”王玄道赶紧站出来给皇帝找个台阶,顺便把自己的人给推一把。
皇帝想了想,觉得桓奇这人物倒也合适,毕竟身为羽林中郎将的桓奇,出身寒门,在朝中没有势力;而且桓奇在宫中任侍卫多年,算得上是自己的亲信。
“好吧!朕也觉得桓奇比较适合!就让他接任吧!”
皇帝打了个哈欠,作出一副困倦的模样;“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