里能少得了盯梢的人吗?
不管是皇上的人,还是大爷的人、三爷的人,这里都不会少,
粘杆处的人怎么可能会放过这里?
殡宫里
上过香,年遐龄就被请到后面奉茶。年氏请年夫人到她休息的地方说话,
小小的一间屋子,摆了一张床就占了大半,一个小圆桌和四个凳子放中间,临窗是一个老旧的梳妆台。
年氏有些窘迫,解释说:“就这还是郭姨娘废了半天劲才弄来的,临时歇脚的,娘不要嫌弃。快坐!”
年夫人也参加过后妃丧礼,倒是没进过这里,屋里熏了香还是有些许霉味。
年夫人顾不上这些,拉着她坐到床边,让丫头在外头守着,低声问:“你在那府里可好?”
“你婶娘说成亲那天郭络罗氏都没露面,她怎么又来这了?莫非你带她进宫了?”
年氏点点头,“是女儿让她一起进宫的。”
年夫人恨铁不成钢地狠狠戳她的额头,“你怎么这么憨呀?哪有带着小妾进宫的?”
“她要是把事情都办了,你这个嫡福晋还做什么呀?”
“我说的你没记住是吧?你要防着她,你要赶紧……”
她猛然记起来:女儿被人下过绝子汤,再不能有孩子了!心里的悲苦又被勾起来,一把捂住脸呜呜地哭起来!
年氏也跟着哭,“娘,事已至此再哭也没用了。我和他拜过天地、喝过交杯酒了。”
“娘,不用担心,我总是皇上指婚的嫡福晋,郭络罗氏再得宠也是个妾,”
“即便我不能有孩子,不管哪个妾有子也越不过我的,郭络罗氏会先不容她的。”
说着她笑了起来,“毕竟,有我在,总比再抬进来一个能生的嫡福晋对她有利。”
年夫人听出不同了,抹了眼泪,低声问:“八爷的病……”
年氏扯出一个笑,挨着年夫人轻声把看病的经过说了一遍,
又说:“娘给我找的精奇嬷嬷说:宫里教养出来的阿哥,不可能让他握着‘子孙袋’睡觉的。”
年夫人一下明白过来,“不是他自己,那就是郭络罗氏。”
“一开始新婚,两人还不够亲密,这才有了孩子,后来……自然就没孩子了!”
“这也难怪了,难怪她宁愿做妾也不肯离开八皇子府了!谁能想到他俩已经亲密至此。”
年氏不在意地一笑,“他们再亲密又如何?我才是嫡福晋,我爹才是他的助力,郭络罗氏如何能跟我比?”
“我用她也只是用她,等我把不懂的都学会了,自然就不用她了。”
见年氏还稳得住,年夫人心里一松,搂着她更心疼了,从荷包里又拿出一些银票给她。
时间差不多了,外面又来人祭拜,年夫人也该走了,年氏无法分身,只能让大丫头去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