荷包,打的络子也是一双同心结。云靖容比收礼物的沈翊还高兴,连连夸赞他手巧,他母父教得好。
虽然在这阖家团圆的时候想到过世的双亲多少会有些失落,但毕竟过去了多年,已经适应了许多,又是称赞他的母父,总归让人还是高兴的。
好像已经太久没有听到过母父相关的事,从前是怕他年纪小不懂事,惹他伤心,避而不谈,后来大家眼里的他就是某家的夫,一说起来都是他的婆母如何妻主如何,谁还在乎他是哪家的儿子。其实即便是有心说上两句,京城中的人士也确实对他这外嫁来的商贾家出身的夫郎知之甚少,无从开口。突然被女帝提及,他听着忍不住有些鼻酸。他太想母父了。
正说话时突然跑进来个半大的小孩,和女帝一样的白发蓝眼,一眼看过去就跟一个模子里出来的大小两个娃娃似的,不等沈翊训斥,他便先叫了人:“姨母、姨父!”
虽然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出,但真被这么叫了,纪淮卿觉得好像还是有些不适应,勉强笑了笑,拿出另一条绣着小兔子图案的帕子,这是云靖海交待了特意给云瑾做的。
小孩子喜新厌旧,得了新帕子爱不释手,一口一个谢谢小姨父,他很喜欢,还罕见地有些羞涩忸怩地绞着帕子,眼神都不好意思直视纪淮卿,小声说着小姨父长得也漂亮,跟他绣的小兔子一样好看。把浸淫在悲伤情绪里,很久都没能真心实意太高兴一回的纪淮卿都哄得有了笑模样了。
云靖容对这个长得最像她的孩子一向是宠爱有加,她其实是个有些恪守礼教的,看不得别人衣冠不整的样子,即使是皇女皇子也总少不了一番训斥。但对上云瑾她就格外的宽容慈爱,招呼他过去给他理了理有些乱了的鬓发,语气无不宠溺地嗔道:“难怪你父后总说你是皮猴呢,又去哪疯玩了?头发都乱了,等家宴的时候哥哥打扮漂漂亮亮的,就数你最不可爱,还好意思跑到小姨父跟前来晃,好叫小姨父笑话你是不是?去,还不快回去梳妆。”
云瑾一听自己不好看了立马急了,又匆匆忙忙行了个快到差点叫人看不明白的礼,不过想着今日是除夕了,又有妹妹妹夫在,沈翊便没训斥云瑾没规没矩的,任他溜回自己寝宫去了。
纪淮卿看着这母慈子孝的一幕,又难免触景伤情,想起来自己小时候尚且在母父跟前承欢膝下的情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