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揉揉轻微发烫的眉间,内视一眼,清晰地看见一朵和指甲盖差不多大小的崖莲绽放于她识海之内。
崖莲帮助拂渊成为三界无人敢惹的存在,三界尤其是神界的神尊们非常痛恨崖莲,甚至发展到了恨屋及乌的地步,痛恨所有花仙。
“草木之灵,万古不灭。它…”
拂渊说未说完,岁禾倒吸一口凉气彻底大彻大悟。
“我知晓了。原来你此前所为,是为了让我用我的百花灵体,温养崖莲前辈是魂体。”
她之前的害羞愤转瞬即逝,像个老长辈一样重重地拍拍拂渊的肩膀,满脸惋惜。
“你若是早说的话,我肯定帮你,那我们便不用结成道侣了。唉……白白毁了我上好姻缘呐……”
岁禾找月老算过,她的姻缘线可是万中无一,没有磋磨只有美满的上上线。
拂渊闭眼深吸一口气深沉地看向岁禾,捏住青瓷莲瓣杯的手青筋暴起。“嘭”一声青瓷莲瓣杯消失的连渣都不剩。
忍了半天忍不了,一把按住岁禾的后颈,将人扯到面前。
岁禾跪坐久了腿脚酸麻,不慎栽进拂渊怀里。
拂渊侧身挺直脊背迎住她,按住她后颈的手向下滑至盈盈一握的细腰上,猛地用力使岁禾被迫仰头望他。
四目相对,鼻息交缠。
一个满腔怒气似要吃人,一个疑惑不解未搞清楚状况。二人处处不搭噶。
“不想与我结道侣,那你想和谁结道侣?祈苍?”
拂渊死盯住岁禾,不错过她脸上任何一丝情绪。不安分的手还悄悄移动到岁禾麻掉的腿脚上,不轻不重地拍打按压。
腿脚本来就麻,拂渊一拍一按简直要了岁禾的老命。
她又难受又想笑,但又因为拂渊突如其来的发疯不敢放声大笑,只得憋着。憋的面色绯红,眼含泪花,像鱼儿一样在拂渊温热坚实的怀里胡乱蛄蛹。
“你欺人太甚,我冒着成为神界公敌的风险帮你温养崖莲的魂体。你就是这么报答恩人的?”
岁禾狠登登看向拂渊,眸中泪花不断打转,染湿了细长睫毛。
拂渊一手抚去她眼角泪水,一手拽住她发麻的脚腕重重一掐。
岁禾哼唧一声,想笑但努力压制住嘴角,沉眉瞪目,咬牙切齿望着拂渊。
拂渊被气笑了,玩味的说:“你知道什么叫欺人太甚吗?”
他用鼻尖蹭蹭她圆滑翘鼻,眼神下移盯住那抹不点而红的朱唇缓缓靠近,就在快要亲到时,房间门被一阵强烈阴风刮开。
家具床幔被阴风吹得满屋乱飞,黄白纸钱卷来一对童男童女走进房间。
二人齐齐瞥向门口,童男童女嘿嘿一笑,二人神同步收回眸光看向对方。
岁禾见拂渊眼神迷离,才后之后觉反应过来他方才是想亲她!
她一把推翻拂渊直接从地上弹跳起来,“你,你这是非礼!厚颜无耻!”
“我们是道侣难道不是应该的?”
拂渊努力压制下心中怒火,一遍一遍告知在心中告知自己岁禾没有开窍,不能生气,把人吓走了得不偿失。
片刻,他认命又无奈地轻叹一声从地上起来理理衣袖,“你不想与本尊亲密,难不成想和祈苍亲密?”
他是典型的脾气来得快,去的也快。但他那拈酸吃醋的本领可是持续不断,稳定输出的。
屋内想搞破坏的童男童女,好似能听得懂人话。在二人争吵时静悄悄立在一旁细听,有时还会在对方耳边低语几句。
“虽然我们是道侣,但是你断然不可强迫于我!你必须征求我的意见,必须尊重我!”
岁禾正颜厉色呵斥一句。
平时小打小闹她忍了,可是涉及到原则问题,她就算与拂渊撕破脸也要讲清楚。
她气哼一声一手提起一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纸人,故意将脚抬的老高把地板踩得“咚咚”响。
愤愤然走出房外,在薄雾弥漫,假山遍布,泉水叮咚的大院中转悠,寻找去往大厅的路,但七步撞一黑棺。
道路完全不通畅。她环视一圈,见假山附近有一丫鬟装扮的人影。磕磕碰碰走过去正想问话。那人影赫然转身,露出一张惨白的脸。
岁禾细细一瞧,这哪儿是人,分明就是纸人!
她揉揉眼睛,再环视一圈,发现隐藏在薄雾里的人影全是纸人。
这八角楼内到底藏了什么秘密?
岁禾将手上的童男童女与面前的纸人,扭绑在一起拍拍脚边的棺材,预备将它们锁进黑棺材借怨探主人气息。
可黑棺材不仅没有棺材盖,里面还用朱砂写满了“短命鬼”三个大字。
莫非这是青霜所说的阎王的短命诅咒?
岁禾先前以为是开玩笑,没曾想竟然是真的。
她用纸人的圆润脑袋敲敲棺材边缘,棺材是空心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