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有,我家有这传家宝一事从未对外传过,就连我们婆娘都不知道……”
段副手眼眸微微眯起,连自己妻子都不知道的传家宝,这得藏在何处?
听到那汉子继续说道:“玉牌是祖上传下来的,是镇宅之用,藏在……藏在小的家地板之下,到我当家这十几年间,从未动过。早上内人起来做饭,捡到了那张镇宅符箓,来问我,翻开地砖一看,我这才知东西丢了。”
“什么时候丢的?”
那人摇头:“那宝物藏在我家中,前段时间家中一直传来诡异的抓挠声,我们没注意,以为是进老鼠了。谁知道昨天我起身,看到玉牌底下压着的符纸露在外面,这才知道玉牌丢了。”
“哦……”段从星长长哦了声,审视地看着二人,“不会是……”
林景看得清楚,忙上前捂住他的嘴巴,对那对兄弟道:“你们继续。”
李叔这时凑近三人之中,他勾住段副手的肩膀,笑道:“大河乡我熟啊,我跟二娃以前都在那讨过活计,不如这事交给我们来查?”
段副手心想,丢个东西而已,多大点事,便点头同意让李捕快跟兄弟两人回大河乡。
他们浩浩荡荡,把“学徒”也一起带走了,南芝想跟上,被李叔一瞪眼,段副手一阻拦,愣是没走成。
“丢个玉牌而已,你去凑什么热闹。”段副手乐呵呵地搭上双胞胎的肩膀,“打牌打牌,今日也无事,继续打牌。”
南芝:……
“大人明明是交代你去办。”
“主子交代我,我交代给李捕快,这有问题吗?”
他说的理直气壮,南芝听的直蹙眉。想起昨日县令大人的嘱咐,看着面前吊儿郎当不当一回事的少年郎。
她只觉自己这任务或许重了些。
“走走走,打牌去,王府这几年都是这么过来的,南芝你这叫少见多怪。”林远也说道。
也罢,多点相处时间,更能试探出他到底出卖了懿王什么。
席间,他们像是约定好了一样,各种输牌。南芝连规则都还未完全搞明白,已经赢了他们两圈。
她无奈起身,对三人道:“一直赢也没意思,不如我们也去大河乡吧?”
“不去。”三人异口同声。
忽然,见到易公公板着一张脸,来到几人跟前。他瞥了南芝一眼,开口漠然道:“懿王有事找你。”
易公公像是还未从挨训中走出,一张脸黢黑黢黑的,阴沉的像是能滴出墨水。
……
那人并未回房,而是坐在二堂的躺椅上,手上攥着一张信纸,面容冷峻。
“关于段从星,你可有什么新发现?”他问。
南芝想了下方才同他们打牌时,他像是变了一个人。以往特别陋馊的一人,现在竟然能面不改色加注。哪怕是连输三家,都是笑嘻嘻的模样。
“他……好像更有钱了?”南芝小声说出自己的发现。
那人点头,抬手将手中已经攥出褶皱的信纸递给她。南芝伸手接过,看了眼后,她眼眸瞪大,不可置信看向面前人。
“这事,如何办?”他问。
“大人,要不直接找他问清楚?”她提议。
“本官想借机揪出幕后之人。”他冷声开口。
南芝一下了然,这信上说的是段从星是段太傅安插在懿王身边的眼线,段太傅密谋造反。
如今他说的是要借机揪出真正的幕后之人,那便说明,他不觉得段太傅是。
南芝轻轻颔首应下:“我会多留意段副手的。”
“嗯。”那人点头,他抬手揉了揉眉心,显然很是疲惫,忽然,他抬眸看了南芝一眼,对她道,“过来一下。”
过去之后他并未吩咐她做什么,只是让她随意找个凳子,做他身侧。他面容安详,闭上眼睛,整个人神态放松了许多。
南芝不知他是何意,他没说,她便低头,细细看起那封来信。
信上除了说段太傅一事,还说了他或许与八年前那件事有关。他既然想要谋反,就得有钱,而这钱,便藏在南方一处古墓之中。
当年派来探寻的人无一人有回音,那件事本就透露着种种诡异。
来信之人并未署名,他只是提醒懿王:
要想替段从星和段太傅洗清嫌疑,唯有找到那座古墓。或者,找到当年那些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