分家了。如果是他肯定是不同意的,但是孙孙有想法,他们爹不管他们,他也只能干看着。
自那后,这个家一分为二,成了现在邻里的两家。
两家虽然分家,因为有生意上的往来,关系一直很亲厚。
直到那个叫王良平当家掌权。
老人很是鄙弃这个后代子孙,说到他时语气都变了。
漆黑寂静的过道上,他的声音大的很,也幸好普通人听不见。
“自小不学好,还好攀比,整天相信靠邪门歪术超过他堂兄,若真邪术能成,人家邪术师能沦落到帮他?老夫那么大一份家业留给他,他不思进步就算了,还疯狂败坏家族名誉!”他说的是咬牙切齿,那种恨铁不成钢,南芝离的再远都能察觉到。
看他这般模样,南芝不由放下心中疑虑,竟开始思考起他所言属实的可能来。
“后面的事你也都知道了,年纪轻轻的,才二十岁他急什么后代!就是他真生不出,我王家人那么多,轮得到他一小辈急眼。”王善奕表情得意,自豪道,“老夫旁的不多,家业够大,将这一大家子人养的膘肥体壮的!”
“哦对对对,他爹也是个懒惰的,早早将产业传给他。就是他没儿子,他爹都替他生那么多了,急什么急!”
也幸好老人是亡魂,说的话普通人听不到。不然这半夜扰民,怎么也得被告到衙门一趟。
激动将一切说完后,老人看了看南芝,有些不解道:“你说你那小相公跟你不是一路的?”
南芝迟疑了下,没有反驳,道:“他应该只是个普通人?”
老人捋了捋胡须,略带迟疑道:“以老夫多年所见,这寻常人看不到亡魂。除了你这样有特殊身份的,能看到亡魂的,要么是晦气缠身,要么是将死之人……”
他有些不确定道:“你确定他与你不是一路人?”
南芝确实不能肯定,只是一想起县令大人,脑中自然浮现他整日嗜睡的样子。她反问老人:“县令他整日昏昏沉沉,一副没睡醒模样,这是什么病症?”
老人捋了捋胡子,半天想不起是什么病症,摇头叹息道:“嗜睡,精力不济,应该是身体不好,可惜啊。”
南芝想也是,他看着确实像有大病的样子。
二人就这样一路闲聊,临近城郊附近,周遭的空气骤然凝实。
南芝与老人同时停下脚步。老人小声道:“好重的怨气,看来这处也有凶魂出没。”
城郊处房屋开始便少,多的也是一些破落的茅草木屋。
南芝也点头,她看向老人,问到:“你要我来的便是这儿?来处理这处的凶魂?”
那可不像是一般的凶魂,老人一个没怨气的普通亡魂,连塞牙缝都不够。可他竟然一点儿都不怕,反倒是拦在南芝面上,面露凝重的神色。
“这是怎么回事,怎么一个个都急了?”老人说完,凝眸看向夜色深处。
南芝也看向他所看的方向,没有月光的夜晚,一片漆黑,她什么也没看到。
问老人,老人轻哼一声,道:“老情人打起来了,没什么意思。”老人像是有所顾虑,他又瞅了眼城郊处,又看了看面前这栋有些孤单的木房。
沉思片刻,他沉声:“这处便是那邪修住所,他算是有点皮毛功夫,也害过不少人。”
“今晚这动静,他大概是不敢走。明天你们县衙早点来人,把他抓个现行,也好让浣汐她们在底下能得以安宁。”
“嗯,多谢。”南芝没有多问,她也能感受到那股强大的怨气。
但她不是个坐以待毙的性格。送走老人,她一人慢慢靠近那怨气聚集处,离得稍微靠近了,才能感受到似乎还有一股微弱的气息在同那股怨气做抵抗。
忽然,南芝面前一黑,一道黑影出现在她身前。抬眸,她本以为又会看到什么恐怖凶魂。
入目的土道上一片寂寥,除了一道人影什么都没有。抬眼看过去,南芝只觉面前人似乎有些熟悉。
“回去。”
果然,他一开口,那淡漠疏离的声音语调。就是他!那个前段时间一直遇到的,一身黑衣的“县令大人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