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南芝说着迈着脚步就要开溜,有钱大户,惹不起。他家护院人数不少于县衙人口,闹起来她这捕快可没法当。
“我陪你去。”他又说,“我手掌前日被缰绳勒伤了,反正也没法提笔,不如随你去看看。”
“府衙重地,不妥不妥。”说完她就撒腿开溜。
…
怀南县的县衙统共七人,一个县太爷,一个万能的师爷,一个全能的仵作,还有四个啥事都干的“四大名捕”。
现在南芝来了,怀南县就有了第五个能干活的捕快。
县太爷是十年前调过来的,因为怀南县太穷,一没功绩二没过错三没人肯来,也就一直是他在任,一直没换过人。
师爷姓沈,跟着县太爷过来的。跟李叔也算是老交情了,听说他们刚来就任那会儿,县衙就只有李叔一人在,整的他们以为县衙穷得只剩一个捕快。
其他几个捕快也都是老手,另一个姓李的也是个精瘦的老头,与李叔最为熟络,两人还是毛头小子的年纪就在县衙工作了。其他一个姓张,是个中年壮汉,平时话不多,也不会来事。一个姓王的中年汉子,个子不高,人猴精猴精的,是个闲不住事的人。
他们来的年头也都不短于县太爷。
听李叔说,只有那仵作是个年轻的俊后生,起初他们也劝来着,会一门手艺不容易,这要在村里当个赤脚大夫,也是能赚不少钱。可谁让那后生跟南芝一样倔,就非得留在县衙,干没人肯干的仵作行当。
“可不是倔,我们是为了建设怀南县!”在到县衙前,南芝是这样说的。
到了县衙,看到那阴郁的,浑身冒着黑气的“俊后生”。南芝改变想法了,这人……这人怕不就是为了接触尸体才来当的仵作!
李叔带着南芝从生门入了县衙,在大堂前右侧的门前停下。
“这要是在别的地方,是主簿办事的所在。但是你也知道,我们县衙就这几个人,平常师爷就在里头办公。”李叔介绍到。
说着,他走过去敲了下门,见过了沈师爷。
师爷是个白面书生模样的中年男子,留着一撮小胡子,看起来就是个精明能干的人。他见到南芝,也不奇怪,了然地点点头。
“试用期一年,试用期年俸只有五银,成不?”师爷问。
“可以。”
南芝话音刚落,师爷从边上桌案上摸过一道看着就有些年头的令牌。
他拿着令牌,对南芝嘱咐到,“这是捕快令牌,查案明身份所用。不可外借也不可用于谋私敛财。”
南芝点头,双手郑重接过令牌。
师爷看她模样,也欣慰摸了把胡须。他翻开名册,在捕快一处登记上南芝的名讳。
只是……
“南芝,不姓李?”他狐疑看向二人,是长得不像,年龄上说是叔侄,更像是爷孙。
李叔口快,替她解释到,“不姓李,是我远房侄女,就叫南芝。”
“行吧,跟我来让大人过个面,就是县衙一员了。”说着,师爷拿起那本名册,起身往门外走去。
他带着二人,走至二堂。看到里头空无一人,师爷眉头微蹙。
“大人许是有事在忙,我去寻一寻他。”师爷说完就往后院走去。县衙后院右侧有处不大的院落,是县令大人一家三口的居所。边上还有两间较小的屋子,是主簿跟师爷的住房。
看到师爷走开,县衙里无事的几个人也赶忙凑上前,看着南芝好一阵唏嘘。
较熟悉的李二叔把李叔拉到一旁说小声话。南芝听到他们谈话内容,无非就是些为什么不再劝劝自己之类的。
一矮小精壮的汉子一手一个,推着两个人往南芝身前靠来。
左边的是个差不多年纪的中年汉子,表情难堪,像个内敛的人。
右边是个二十出头的小年轻,眉眼都带着笑。若不是南芝先前进县衙时看过他一眼,也会以为他就是这般个和煦阳光的俊后生。
“小丫头,许久没见,怎真来县衙干苦力了?”王捕快率先开口。
“王叔好…”
“好好。”王捕快笑着看着南芝,探头向身侧,笑道,“这位姓张,害羞的很,南芝应该还记得吧?”
南芝看到被说两句红了耳根的黝黑中年,忍俊不禁,“记得记得,王叔你还是这般爱埋汰张叔。”
“右边这位就是胡大哥了吧!”
胡仵作淡笑着点头应下,夸赞道,“一直听李大哥提起,今日一看,果真是聪慧可爱。”
…
待几人客套过一大圈后,也不见师爷回来,这时才注意到事情不对劲。
“你们谁去后院内宅瞧瞧去,老爷他是不是睡过头了?”王捕快性子急,他率先开口问到。
“就在这县衙内,能有什么事。”李叔大声反驳。
“可这人去了这般久,我们干等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