捅的!”
姜止耳朵动了动,脸色发怔。
许迟安被姜柚岁捅了一刀?
她心底怨恨许迟安是没错,乍一闻他出事,她竟不觉心底痛快,反而五味杂陈。
那边的动静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。
许伶弋脸色不太好看,余光觑见探过来的视线,不由烦躁起来,语气低沉:“这件事你随我回去再说。”
“回去?”姜柚岁冷嘲,“你以为我会信你的那番说辞?他许迟安做了什么心里不清楚——”
“姜柚岁!”
许伶弋阴沉着脸打断她。
海面上忽然响起刺耳的口哨声。
众人神色微凜。
大团大团水雾聚拢而来,原本清晰的视野变得朦胧,逐渐看不清对方。
水雾中隐隐传来拐杖的哒哒声,伴随清脆的摇铃声,仿若无孔不入的空气,让人防不胜防,钻入耳中。
姜止下意识看向谢宁川:“王爷……”
“姜止。”
苍老的声音骤然出现,似伏在她耳边。
姜止瞳孔骤缩,脑海里闪过什么,一阵钝痛袭上。
周身如进入阴冷的蛇窟,嘶嘶声不绝于耳,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往身上爬。
身体如惊弓之鸟,本能的想跑。
“怎么,几年不见,不认得我了?”
肩头攀上一只枯瘦的手。
姜止猛地扭头,冷不丁撞进一双阴翳的眸子。
那人面容枯槁,眼眶凹陷,眼睛被衬得凸起,脸颊也深深陷进去,唇瓣紫黑,正咧嘴笑着,模样好生恐怖。
“……蛇女?”
消失的记忆在慢慢苏醒。
姜止恍然记起眼前的人。
她和承一样,效忠背后的那个主子。
蛇女兴奋起来,蛇头拐杖挑起她的下巴,眯眼打量:“认得我了?去了谢宁川身边,倒是养肥了不少,我的宝贝应是会更喜欢你。”
她口中的宝贝们,是一条白唇竹叶青,毒性极强。
姜止想起被竹叶青缠裹的冰冷触感,浑身开始打颤。
蛇女瞧她那反应,轻笑一声:“放心,没主子的命令,我不会动手的。”
又一声口哨响起。
蛇女敛了笑容,侧眸凝视水雾某处,眼底似淬了毒:“我倒是小瞧了他们。”
姜止隐约听见打斗声,面色微白,担心谢宁川那边出事。
倏地,蛇女转过头盯着她,扯唇笑起来,意味深长道:“你担心他们?”
末了,也不等姜止回答,自顾自说下去:“姜止,你可别忘了你是谁的人,背叛主子,不要命了?”
她猛地掐住姜止脖子,力道微紧,眼底杀意横生。
“我没有承有耐心,你身体里的蛊虫,我随时可以叫它杀了你!”
姜止脸色彻底冷了下来,迎上她充满杀意的眼睛:“我从未效忠过他,何来背叛一说?当年做的交易,难道不是你们逼迫我的?蛇女,你当真还以为我会怕你?他费尽心思把我弄到谢宁川身边,怎么可能会让我轻易死了?”
“我猜,我不是你们第一个送到谢宁川身边的,但那些人都没能成功靠近,只有我,得到谢宁川的青睐。你们想要先帝遗旨,还需要我去接近谢宁川,杀了我,你敢吗?”
蛇女出现的那一刻,她记起了所有。
当年小阿止被主子抓走,逼迫她以身试药,每日抽血换血,承受各种毒物的啃噬,目的是把她炼成一个冷血无情、百毒不侵的药人,成为他手中最锋利的武器。
不过可惜,实验失败,小阿止仅剩的一点价值,只有这张脸了。
他们抹去小阿止那一年痛苦的记忆,假言双方达成交易,替小阿止寻找失散的兄长。
想到这儿,姜止脸上的讽意更甚。
姜沅离高中,短短两年成为刑部侍郎,如此风光霁月之人,他们怎会半点消息都不知?
究竟是不知,还是根本不想告诉小阿止?
蛇女苍老的面容扭曲起来,恶狠狠掐住她,显然是被气疯了:“姜止,你找死——”
咻——
剑影划过,割断蛇女鬓角的一缕头发。
蛇女摸了摸脸上的伤,怒气飙升:“谁?!”
浓雾中,谢宁川的身影渐渐显出。
蛇女瞪大眼睛看着他站立的双腿,尖叫道:“果然!你果然在装瘸!”
主子早就猜测谢宁川双腿残疾是装的,奈何苦试无果,这人掩饰的太好了。
谢宁川根本没有看她。
蛇女看了眼旁边的人,恍然明白什么,笑得讽刺,更多的是嚣张。
她没错过谢宁川眼中一闪而过的紧张和担忧。
想不到堂堂摄政王,竟也有拿他人当替身的时候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