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有个问题。”
“请讲。”
“你其实是把大脑和大肠的内容物装反了吧。”张成蹊双手抱臂,倚在门框上,深思不解地看着她,“请问是如何保持‘机智常伴随愚蠢’这种状态的?”
“见得还少?”程姿了问。
“多吗?”张成蹊绞尽脑汁地想了想。
程姿了轻松地说:“你去大学校园里溜达一圈。”
张成蹊翻了个白眼,“好吧,我悟了……领证多久?”
“快两个星期了吧。”程姿了锁上窗,从阳台上跳下,走到床边打开木柜,开始翻找她的证件,“你都不问问我和谁结婚了吗?”
张成蹊说:“姓三点水一个工呗。”
“……”程姿了一阵无语,“你再猜个人。”
“你给我多余的选择了吗?”张成蹊说:“没了那位,你不就上山剃发了?”
柜子里存放身份证件的盒子空空如也。
程姿了从齿缝里挤出一句几不可闻的脏话,然后掏出手机,噼里啪啦一顿输入,张成蹊看得满脸疑惑,“弄啥嘞?”
“浏览器搜索一下,”程姿了头也不抬地说:“领完结婚证后多久能离婚。”
张成蹊:“……”
张成蹊抚额,念叨了句:“我他妈算是明白江浪怎么大气都不敢喘的就跟你把证领了。”
“艹!”
“又怎么了?!”张成蹊被她的一惊一乍都快吓出心脏病了。
“没事。”程姿了顿了顿,问:“你办过签证吗?”
张成蹊摇了摇头,“你需要?”
“没,我就是想……”程姿了缓缓道:“我要被卖了,您能跨境捞吗?”
半个小时后,两人站在厨房,程姿了埋头切菜,犹豫道:“其实吧,我就是没想那么多。”
“之前没想,那之后呢?”张成蹊择着手上的茼蒿。
程姿了拧眉,“什么之后?”
隔着一层玻璃门,张成蹊指了指客厅里守着电炒锅的老杨,“领完证就分居,然后谁也不搭理谁,你看哪家新婚夫妇像你们?这跟下了床就提裤子走人有什么区别?你就算出去嫖最少也得两三百吧?”
程姿了愣住,“你……嫖过啊?”
“我嫖你大爷。”张成蹊冷笑一声。
“我还没嫖过。”程姿了心里空落落的,失望极了,她又咕哝着:“而且那不是他家里人催得紧吗?”
“他家里人催得紧你就领证。”张成蹊说:“这么慈悲你干脆去普度众生好了。”
“那怎么成?”程姿了瞪大了眼。
“是啊,但凡换个人就徒手裂颅。”张成蹊看着她,弯起眼睛嘲讽道:“那江才尽说的时候你怎么不把他当场挫骨扬灰呢。”
“开玩笑?就他那身板连我一个背摔都接不住好嘛?”程姿了皱眉,又认真想了想,“而且当时在车里,我撑死只能完成锁喉。”
“锁你个大头鬼,”张成蹊恨铁不成钢地踹了她一脚,说:“这都二十六章了,总裁的私宠甜妻都他妈带球跑了!你俩还在分居!对得起屏幕前的读者吗?”
“快别说了。”程姿了捂着半边脸,胆颤心惊道:“次元壁要破了。”
“什么都没想就敢领证。”老杨拌着手里的料碗,叹了口气,“那还真是心大啊。”
“随我妈吧。”程姿了往自己料碗里舀了勺红油,有些无奈,“走天真无邪那一挂的。”
“再怎么你也得想想啊,”张成蹊接过老杨递过来的料碗,唉声叹气地说:“分十日可以,分十年呢?你还当你十四岁啊?得坐下来好好聊聊。”
冷静下来的程姿了细想了想,她确实不是十四岁了,所以才前怕狼后怕虎,有了证又能如何,她和江才尽之间如今隔了层雾,雾的名字就叫“生分”,只有拨开这层雾,靠近了,她才能真正摸清现在的江才尽,而不是靠着记忆里的人站在雾的另一面苟延残喘。
但说话是要讲究技巧的。
“时机不成熟,我现在不知道怎么说。”程姿了往锅里倒了些土豆片,嘟囔道:“说要同居?显得我急不可耐。”
“我瞅着时机多好,不是说你楼上在装修吗?我看你也睡不好,干脆搬过去得了。”张成蹊伸手比划了下,循循善诱道:“而且你想啊,住过去还能吃到他亲手做的饭,多好。”
程姿了吞了吞口水,有些心虚地换了下姿势,拖长调子道:“正所谓……”。
“嗯?”张成蹊等她的话,“谓。”
程姿了说:“爹死娘嫁人,各人顾各人。”
“滚蛋。”张成蹊气笑了。
“这事本来吧,不算问题。”老杨涮好一筷头的羊肉卷,夹到张成蹊碗里,“我建议开门见山地谈。”
程姿了给自己夹了一碗绿油油的油麦菜,她现在是虽有闲工夫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