么转瞬之间就垂垂老朽?怕是有诈罢。”
西宁郡王金铎冷笑道:“分明是借病推脱,晋王与我同庚,今年虚岁四十五,哪里就老的走不动路了。”
众人都开口附和。
熙丰帝道:“他们三家的意思都明白了,近的如此,远的可想而知。该当如何,诸卿各自奏来。
众人知道今上问的是该不该坚持撤藩的意思,心中虽明白,却不敢冒然开口,这等大事若出了问题是要负责的,晁错的故事,他们比谁都清楚。
段准见众人不敢开口,慨然出班奏道:“回皇上,臣以为诸藩已有裂土封疆之势,拥兵自重之心,此时不撤,必成后患。”
听他开了口,众人忙你一言我一语奏明。
“臣附议,诸王挟藩自重,推诿不行,分明有大逆不道之心。”
“臣附议,诸王听闻圣意,却不敢进京,分明就是做贼心虚。”
“臣附议,如今九藩尾大不掉,损耗钱粮日益沉重,而边关稳固,外敌并不足为虑,理应撤藩。”
“臣附议,早有御史言官风闻奏事,言边关之民只知有王,而不知天子,其不臣之心,昭然若揭也。”
……
众大臣你一句、我一句,都说该当撤藩,有的更贡献方略,说如何撤藩。
熙丰帝点头道:“虽说诸王有些桀骜难驯,不服君命,但反状未露,倒不便不教而诛,让天下人说朕杀戮功臣。
须得给其改过自新的机会,以保全宗室之情,故今日此间说话,不得泄漏一字。”
“臣等遵旨。”
熙丰帝又道:“不过撤藩之举却势在必行,诸卿下去暗中准备,不可走漏风声,嗣后按军机处章程办事,不动则已,动如雷霆。明白么?”
“臣等遵旨。”
“若要强行撤藩,理应先撤一藩而震慑诸藩,诸卿以为应先撤何藩?”熙丰帝道。
众臣相顾无言,方才吵着撤藩时可以畅所欲言,毕竟没有特定对象,段准又当了出头鸟,如今指定对付某王,若拿不下,反噬起来可是要命的事。
江风看了众臣一眼,微笑道:“诸位同僚黄公好谦,不露圭角,老臣愿抛砖引玉。
臣以为先撤之藩不宜过远,远则劳民伤财,以劳击逸,非良策也;
也不宜过近,近则唇亡齿寒,若其不敌,必亡命而去,投靠远藩,则强藩更强矣;
也不宜过强,强硬为之,师出无名,则各藩惊怖,为图自保,必相互勾连以抗王师。
须得一着多用为上,既撤一藩,亦控数藩,更慑诸藩,则削藩之举,方能水到渠成,无所阻滞。”
熙丰帝点头赞道:“江爱卿此乃老成谋国之论,朕深以为然,依你之意应先撤何藩?”
江风沉声道:“臣以为应先取辽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