纷纷无心恋战。魔子死后,他们也怕自己死在修真界。隙缝一打开,众魔修们纷纷逃出巫家,寻找魔穴返回魔域。修士们如何追杀,双方自然又是一场战斗。
而姜采带着张也宁逃亡时候,张也宁醒来,已成就堕仙。起初是她带他,他醒来后,便是他带她。
但他二人,恐怕真的触了永秋君的霉头。姜采以为到此永秋君应该放弃,应该看出他留不住他们了,但是永秋君暴怒,一路追杀。若他起初的心思是带走姜采,在张也宁堕魔后,永秋君的主意就变了——
他要杀姜采。
永秋君一心针对,二人竟无法从魔穴返回魔域。但是法阵裂缝撕开,巫家也不会再是主战场了。其他修士和魔修们如何战斗,三人已经无心感应,对他们来说,如今是永秋君一路穷追不舍,誓要杀一人。
最后在一处无名山谷间,永秋君再次追上了姜采和张也宁。
数日奔战,精疲力尽,遍体鳞伤。
姜采神经绷到极致,全身颤得已经很难再出招。她的极限到了这里,仙人用一个境界压她,她能拼到这一步而不死,她已然知足了。
而张也宁……
他状态也许比姜采好的多。
堕仙亦是仙。
他成就堕仙后,引起天地轰动,修真界哗然。但是尚没有人来得及有精力应对一个堕仙,这位新诞生的堕仙就和女魔头一起,被永秋君追杀。而他醒来时,虽然他一直和姜采在一起,但是他一路沉静淡漠,并未多看姜采一眼。
不过是情况危急,他二人之间氛围如何,都不重要。
重要的是永秋君不放过他们。
山谷间,再无力气的姜采伏倒在地,撑着地的手臂颤抖。张也宁落地扶她而未果后,永秋君已经立于半空中,再一次封锁了这一处的天地。
永秋君的状态也有所下降,疲声:“姜采,你能撕开法阵一次,如今可有力气撕开第二次?”
姜采笑。
她抬头时,齿缝间皆是血。她神色却是镇定的:“看来永秋君真的嫉恶如仇,不放过一个妖魔啊。”
她这样的嘲讽,对永秋君并无影响。永秋君看向立在那女子身边的爱徒,他终于用复杂的眼神,看向这个新诞生的堕仙——
妍丽鲜红的堕仙纹印浮在眉心,压根未曾掩饰。
张也宁衣冠皆白,琳琅如鹤。他清隽的容貌因堕仙纹印而浮现妖冶气质,这种妖冶和清冷交错,让他一身气息分外朦胧,古怪。他立在永秋君下方,站在姜采身前,他却遥远的,如同身处异界,虚幻飘零。
……他的状态,似乎不是完全的堕仙。
当然,他此时自然不是完全的堕仙。
永秋君垂下眼,神海中卦起,但是神海很快刮起烈风,一片迷乱——他脸色白一分,苦笑。如今张也宁成仙,他已经看不到、算不出自己弟子的卦象了。
……堕仙亦是仙啊。
只是永秋君法术试探时,张也宁抬眸间,手向下一张,青龙鞭锁住了姜采。青年白袍飞扬,乌眸冷然,淡漠间,凛冽杀气也未掩藏。
永秋君眸子微厉,道:“你已然断情。面对此女,难道你还有什么感情不成?”
张也宁淡然,答非所问道:“我成仙时,曾有一女子在虚空中横剑劈来,要我陨灭。师父可知那是什么?”
永秋君静默不语。
张也宁抬眼,若有所思:“……你知道,是不是?”
他缓缓思索:“三天感应,我似乎看到了一些秘密。你……”
永秋君淡声打断:“你既看到了,当然会知道为师的不得已。但看你如今反应,为师若带走姜采,你是一定会阻拦了?不怕为师杀了你?”
张也宁反问:“师父能杀得了我吗?”
永秋君一时沉默——
仙人永寿,不死不灭。哪怕是堕仙,亦是如此。想要一个仙人陨灭,其实也有法子。但是这法子,付出的代价太大,而这种代价用在张也宁身上……
永秋君深深看张也宁一眼,缓声:“重明,你只是刚诞生的堕仙。为师却已活了万年。为师要杀你,只要愿意付出代价,亦是可以的。”
张也宁垂眸。
他眼底有些似笑非笑,红腥色浮起的血丝彰显着杀意的起伏。
姜采仰头间与他目光对上一瞬,二人皆怔了下。这般杀性,在昔日张也宁身上,是不会看到的。姜采蹙眉间,看他不动声色地移开了目光,避免了她的目光窥探。
张也宁撩目看向永秋君,道:“我很好奇师父的手段。师父闭关特意炼制一仙器,难道要用在这时候吗?”
永秋君厉声:“为师必要带走你二人其中一人!”
张也宁若有所思,答非所问:“师父,我有三天感应的——”
即是说,当一些事情已经改变后,他和过去天的反应,不会完全一样。姜采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