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啪——啪——啪——”
南羌跳到楼梯上,“死了没有死了没有它死了没有!”
姜倪孜冷静地握着一只拖鞋,从地面挪开,小强的尸体瘪瘪的。
南羌呼出一口气,“阿婵你是真勇士。”
姜倪孜拿湿纸巾清理了几遍凶案现场,开始收拾行李。
她所有家当都在这儿了。
几只行李箱里的东西都用收纳袋装好了,归置起来并不费功夫。
她的衣服。
她的香薰。
她的摆件。
最多的是她的书。她走到哪儿,周围最多的东西就是书。
海洋生物学丛书,各种杂志和闲书。满满当当,堆起来比她人还高。
南羌选了一本霍林惠写的长篇小说看,“要不你转到我们学校来吧,离你家也近,过两条马路就到了,这样我们又可以当同学了。”
姜倪孜抓了抓头发,两天了,霍林惠和姜荆诚谁也没有打电话来,她被忘了,像以往一样。
“再说吧。”
南羌:“你想考哪里的大学啊,出国?”
姜倪孜暂时没想法,随口胡诌:“不知道,四海为家吧。”
南羌:“我可能要考去北京。大学四年,我们又不能在同一个城市了。”
姜倪孜不打算回去了,“现在播音主持也很卷啊,你先把文化分弄上去再说。”
南羌谈分色变,“还好我读书晚,迟了一年上学,不是这一届高考,今年卷子我看了,好难啊,尤其是地理。陈维舟考栽了也是情有可原。”
姜倪孜把墨水和笔放在书桌上,想起隔壁那个“快递员”,以貌取人的话,陆启樾看着不像是成绩好的类型。
哪个学霸长他那样,冷硬,一身野气,挺不着四六的。
他在酒吧跟人谈返利的那社会样儿,还在读书吗?
得。他们这一窝子问题少年。
南羌看不进去霍编剧的严肃文学,看向姜倪孜妖娆的身体曲线,她这朋友就是胸大腰细的尤物,“婵婵啊,蒋潮正还在联系你吗?”
姜倪孜生理不适地皱眉,“联系我干嘛。”
南羌:“我看到他发的微博经常有你的影子啊,上次他生日还用你的生日卡点,有人磕你俩,超话都有了。他把流量密码玩明白了,先混配音圈攒人气,现在又官宣自己要考飞行员,他粉丝数比你的都多了。”
姜倪孜的回答只有呵呵。
姜倪孜在霍林惠的电影宣传期跟她合体拍过几次杂志,靠颜值小小出圈,身上是有小流量的。
她当年第一次抽烟,被蹲点其他明星的狗仔拍到了,然后捅给霍林惠。照片没流出去,应该是霍林惠处理了。霍林惠挂着公职身份,当然不能丢脸。姜倪孜是这么理解的。
姜倪孜的微博大号就是一僵尸号,万年停更。
她只玩小号,发十八禁,关了私信避免被聊骚。
姜倪孜垂眼,双唇含住一根烟,“蒋潮正就是戏精,我跟他就在我妈公司见过一面,他配音,我被请去做思想教育,话都没说一句。他这是在操深情人设吧,岁数不大,心眼挺多。”
南羌特迷姜倪孜抽烟的动作,她这个软白甜看迷糊了,配合着点头:“噢~~有道理。”
“......”
南羌的父母都是大学老师,家里管得严,被抓去补数学了;姜倪孜没有成绩这方面的烦恼,慢悠悠地去冲了一杯埃塞日晒。
门外的老巷美到了骨子里,光影浓郁,地缝里嵌了绿茸茸的青苔,热浪带着大树被晒干的味道,悸动,躁意。
六七月,重庆的盛夏来了。
姜倪孜打算出去买一罐杀虫剂。
刚才她没注意,门边还搁着一只印有“孟孟小卖部”的塑料袋,里面是杀虫剂,中途没有其他人来过,应该是陆启樾先前搬箱子的时候拿给她的。
很别致,他送女孩儿杀虫剂。
几个意思?
说她有毒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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陆启樾跟潘妙贞吵完架,心里有愧,灌了一整瓶冰水。
对着潘妙贞,他不冒出几根刺,不舒坦。
陈维舟骑坐在陆启樾房间的阳台上,围观完整场叛逆少年在线发疯。
“你怎么知道那个是姐姐还是妹妹?不是,万一你那位准后爹根本没女儿呢。”
接收到冰冷的眼神,陈维舟闭了嘴。
他俩打小就认识,住在网络上不敢提名字的那个小区。
陈踊跃同志对陈维舟是训练新兵蛋子那套,甭管陈维舟服不服,必须认怂。
但陆启樾不同。
陆启樾是被家里捧在掌心长大的,物质上没缺过,要什么给什么,陆舜昌和潘妙贞给了他各种意义上的完整,要不是三年前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