动地大笑:“有救了!有救了!”费晓晓心下稍安。
对峙了一会儿,丰凉郡王突然拨开众护卫,拱手道:“楚国第一剑客李云飞,闻名不如见面。”他虽然好色残忍,但到底在这世上活了这么久,见多识广。
李云飞眉头微微皱,没有回应。
丰凉郡王看了眼费晓晓,衣裙褴褛,发髻散乱,更显得她皮肤莹白如玉。嘴角还挂着血,就像动人心魄的朱砂痣,勾得他心痒难耐。
这么个与众不同的美人儿,还真是舍不得放手。
丰凉郡王笑道:“都道李大侠义薄云天,但今日实在是误会。这小娘子是本王刚过门的妻子,却被强人掳了去,这才追赶至此。如今李大侠替本王救了妻子,自当有万金奉上。”
李云飞斜了他一眼,理都没理,扶起壮汉就往南去。费晓晓自然是亦步亦趋地跟上。
护院头子小心翼翼地问:“王爷,追吗?”
丰凉郡王气急败坏地抽了护院头子一鞭:“追什么追!你能打得过李云飞吗!”
眼睁睁地看着三人的身影消失在密林深处,丰凉郡王咬牙切齿地命令:“你去,把翠香院的花魁娘子洗干净剥光了扔床上!本王今天弄死她!”
说罢,丰凉郡王不得不率众离开。
李云飞耳聪目明,听得后方的动静渐渐消失,他将壮汉放在大树底下,仔细给他上药。
那壮汉抱拳道:“李大侠,幸不辱命!”
壮汉转头对费晓晓道:“李大侠对我有救命之恩,是他托我来救姑娘的。”
费晓晓觉得奇怪,以李云飞的能耐,想必比壮汉更有把握救她才是,为何要托付壮汉呢?但她没问,只是郑重地向李云飞行礼道谢。
“不过最后还得李大侠相救,真是汗颜。”壮汉说罢,起身拍了拍自己狼狈的衣衫,“我没事了,家里人还等我回去吃饭,告辞。”
他对李云飞往后的安排压根儿没有一丝好奇,甚至还种极力撇清的急迫。
李云飞点头,费晓晓也行礼表达感激。
壮汉转身摆了摆手,一身轻松。他这一辈子走南闯北,打打杀杀,好不容易成了家,李云飞是他最后一份恩情,自此还清,终于可以踏踏实实地过普通人的小日子了。
与壮汉告别后,李云飞带着费晓晓一路向南。
才一个来月的时间,他们就从冰天雪地,一直走到春暖花开。费晓晓还没有在冬季见过漫山遍野的小花,忍不住流连忘返。
她抬手,一只斑斓的蝴蝶落在她的指尖,她轻声道:“马上要到楚国了吧?”
李云飞神色轻快,点头笑道:“下午就能越过边境。”
路过界石,“庆楚界”三个字令费晓晓有一丝眩晕感。活了十五年,她从未想过自己可能离开庆国。
楚国地处偏南,即使是冬季,也没有凛冬萧瑟之感。这是一个风景如画的国度,蓝天白云下的山脉连绵起伏,碧水清泉流淌在山间。
李云飞轻车熟路地寻到一处小山村,村民不多,都很和善,也彼此相熟。
“李叔。”一个瞧着五岁出头的小姑娘扑过来保住李云飞的腿,“阿娘让你到家里用饭呢。”
李云飞蹲下身子,笑着哄她:“李叔有客人,这次就不去了。”
小姑娘甜甜地“哎”了一声,探出小脑袋瞄向费晓晓:“是这个小姐姐吗?长得好好看哦,是阿婷的嫂子吗?”
原来这小姑娘名唤阿婷。
李云飞的脸瞬间涨得通红,忙把阿婷抱起,转头跟费晓晓道:“姑娘先去最东边的草堂里等我,我把阿婷送回家。”
费晓晓忍不住笑出了声。
连日来的疲惫仿佛被散了干净,在这里真是久违的惬意。
费晓晓绕着村子溜达了一圈儿,踩着夕阳余晖,走进了李云飞的草堂。
没一会儿,李云飞也回来了,他还带了一个食盒。点起蜡烛,摆开饭菜,还有一壶梅子酒。屋内暖融融的,菜香飘散,烛光摇曳,总算是有了一种安定下来的踏实感。
他们坐在餐桌前,大快朵颐。
酒足饭饱之后,费晓晓问:“这是阿婷阿娘的手艺?”
李云飞点头:“楚国特色小菜。”
“是比庆国的精细些。”费晓晓酌了一杯梅子酒,“这酒酸甜,还有清香的余韵。”她看了眼李云飞,“这里是李大侠的家乡吗?”
李云飞喝的是从床底拖出来的烈酒,听到这个问题,他饮尽一壶,当即就有些微醺:“是啊,亲人都死了。”
想必又是一段惨烈的过往。
费晓晓沉默了,一杯接着一杯饮。
过了很久,烛光微闪,李云飞才开口,有些喑哑干涩:“我去庆国,是奉了皇太女殿下之命。”
费晓晓低头:“殿下曾在庆国为质?”
李云飞没有回答,只是解释了先前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