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是你求人的态度?”
寇白衣暗自翻白眼,退下熨套后鼻子一翕动。
他的嗅觉向来灵敏,曾也对香料产生过兴趣,三分钟热度后也就熄灭了,可对香他也是小有研究过,还没有一种让他分辨不出任何香料的。
有趣。
寇白衣眉首一挑,忽然产生了些兴趣,接过帕子仔细打量,“这东西你哪来的?”
哪来儿的。
崔曜自然不会说是遇到贺姑娘,在她身上掉出来的,只囫囵解释说是在苏府捡来的。
寇白衣嗤声,将帕子甩到身上,边说边往回走:
“你要是不对兄弟说实话,这找人的功夫还是你自己花吧。”
他知晓自己和贺姑娘的事情,不瞒也无关紧要。崔曜看着怀中的帕子凝眉道:“这帕子是从贺姑娘身上掉出来的。”
“贺姑娘的帕子?这么说你找到了贺姑娘了?可是你现在家有娇妻...还收人家的帕子,这可不是君子所为。”
寇白衣的话让少年的眉目越拧越深,忍住想打这人的念头,他解释了下前因后果,沉声:“贺姑娘所找之人和行踪也许和这帕子有关,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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崔曜回府后就被王夫人拉道厢间训了一顿。
他娘将他的罪状一件件数落。
她的儿媳妇在他走后就缠病不起,虽然是圣上旨意娶的人,到底是个闺秀小姐,没惹事也没欠他们崔家的,更没欠崔子容的。
回到东厢居后,少年的面色比往常更冷了些。
刚想跨进门槛时,听见一声虚弱讨好的“喵”叫声。
月光沐浴下,谢青嘉只覆了件轻薄露褐色披风,她蹲在角落里。面前是一只猫咪,和半条小鱼。
那细长指尖正点着白色头间一点黑的猫咪额头,有一搭没一搭的,动作轻柔得像风。
崔曜从她的手指尖滑向她此刻的神情,竟有些与月同辉的清冷,只是这清冷的眸落在猫儿身上,化作里软弱的水。
都说谢二小姐自小就被谢家人给独宠惯了,蛮横不理。儿时他就十分厌恶谢青芜,没人总是喜欢身后跟个话多的跟屁虫。
后来他又得知非自己意愿要娶谢青芜,又撞上心上人无踪的愁杂,各种情绪全洒在了她身上。
也许谢青芜也是被情势所逼,也许正得像母亲所说的那样,她病了...
恻隐之心作祟,崔曜神色稍微缓和了一点,凑近她一点,却惊动了这一片宁和的场面。
谢青嘉以为崔曜会在外待上个一年半载的,她自己就养个猫作伴,谁知道这才不出三日人就回来了。
她的神色有一瞬间的没收住,落眸皆是失落。
崔曜刚生出来的一小丝愧疚化为云雾,少女面色若桃花,还养了爱宠,哪一条是他娘说的那般病骨支离。
只怕是盼着他不归。
少年嘴角抽了抽,移开目光,佯装无意提了一嘴:“新养了猫?”
谢青嘉下意识的将猫撵进怀。
难不成崔曜不喜欢猫?抱紧怀里的馒头乱窜的头,眸中思绪万千,睫毛也跟着乱颤。她也不知道呀。
谢青嘉怕崔曜一个“发疯”就将怨气又倾洒到了馒头身上,放走了猫儿后才对着他解释:
“是阿环在外带的,我看着可怜就养了几日。”
身侧颀长的人一来便挡住了半边清月,许久,她也不知道他什么意思,只斟酌了几言委婉开口:“你要是不喜欢,我以后不养就是了。”
她现在有武功无发使出,但千万别残害这猫儿。
崔曜从方才的盛怒突然平静下来,他是很生气谢家人逼亲的做法,可是现在。
谢二和他想象中的不一样。
好似他越接近,她越惊慌,他如果离开的远远的,她会过得很闲适。
这般,也许他自己都未察觉出,像是在贫乏日子里找到了一丝乐趣一样。
可等了许久,等回来崔曜一个平等无波“嗯”字。
她再回过神,人已经坐在了她平日进食的小桌上,俊俏的眼型微垂,里漾着一丝莫名的笑意,倒是比平日里更勾人了些,也更难捕捉他的心思。
桌上陆陆续续上了几份菜,但都是素菜,都不是崔曜的菜。谢青嘉本想让阿环再上几道肉食,但被崔曜给拒绝了。
“不必。在我娘那里吃过了。”
吃过了,干嘛还要来这。
谢青嘉心中腹诽,只好在人眼皮底下,端起碗来。
这一餐食得格外艰难,崔曜看着她,那眼神就像是变了人,包含着探寻。
谢青嘉好几次觉得,自己会不会已经被他发现是贺嘉的身份了,可是他的眼神又和贺嘉时看向她的不太一样。
最后,她实在吃不下去了,主动开口:“崔公子,我身体有些不适,你今晚...去别院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