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酝酿(2 / 2)

发言,语气中甚至已有恼意。

“下贱是么?”顾乔没有惧他,只觉得心中恶气难咽。从古至今都是这样,明明是男子对这些情爱之事追求的欲望更强,底线更低,可往往“下贱、□□”这些词皆是形容女子,“男子女子如何不一样,都是人、都有心、都是血肉之躯,都想有爱。”

薛慎一时语塞,竟不知何言以对。

“这些话……是你家小姐的意思吗?”半晌后薛慎道。

薛慎的话让顾乔冷静了下来,她才自觉方才说的实在是多了些:我这是在干什么……对这古人宣扬平权?在现世里都不好论的东西,还想着来古代能说服什么?

“不是……我家小姐她不懂这些。是我自己说的。我幼年并非生活在顾府,而是流落过他乡。那里的人们和这里不一样,我自小耳濡目染便受了些影响。虽说种种也非尽然如愿,但起码他们说一双人的时候,真的只是指两个人的。”

顾乔没再往下说,到底还是怕这番话会给顾嫣平白带来什么麻烦,又道:“这些话不是我家小姐的意思。二公子就当我是小孩戏言,别当真了吧。至于二公子的心意,我会与她说清的。”

——

宴席散时,京城又下起了大雪。几位国子监同学缠着薛慎要留下喝茶赏梅园雪景,顾泽玉也被拉去了,顾嫣便带着顾乔回了顾府。

马车上顾乔同她说起了薛慎的事。不出意外,顾嫣只是笑了笑,摇了摇头。

“我既不再想那位,又怎会立即转头觅了旁人。如今啊,我只想好好读书,多学些东西,再陪陪泽玉和你呀。”

她不好直呼沈渊名讳,也不想代以太子,便直接用了“那位”而称。

然而话音未落,行进的马车便被人拦停了。

顾嫣掀了帘子,只见一个身穿绣花锦衣的年轻男子站在了马前,同马夫以及马上的人说着:

“顾府三姑娘有礼。我家贵人乃姑娘旧友,在此等候已久,想请姑娘下车一叙。”

那人瞧着面生,但眉眼清秀,声音细柔,行止又礼有矩。

“是宫里的人。”顾嫣道。她抓了斗篷披在了身上,顾乔陪着她一起下了车。

几步开外的巷口亦停了辆马车,颜色素雅却雕刻精致贵气。顾嫣走近,车里传来句淡淡的声音:“外面天寒,上车吧。”

这声音,顾嫣和顾乔瞬间知晓。

朔风乍起,间歇掀着轿帘,顾乔第一次见到了穿着常服的沈渊。他一身银白色狐裘,偶有雪屑粘落,侧看面色冷峻,无喜无悲,浑身散着一种不可言说的威严与贵气。

“小女身染寒气,莫沾了贵人宝地。若是有言,小女在此隔帘而听。”

顾嫣有意地疏远,轿子里许久未有回应。许久后,那帘子里伸出了一节手腕,修长几指中夹着一沓书信。

“物归原主,还望卿妥存。”

顾嫣低头未有动作,那只手便在外停了许久,纸页在风中翻飞,仿佛那钳着的手指稍稍松劲,便会四散飘零在风中。

“若不愿再留,便回去烧了吧。”

又候了几息,似是沈渊即将松手之际,顾嫣猛然上前一把接过了书信。

“昔年春初,上京满城杨絮若雪。卿道他日大雪纷飞时,要与心上人雪中并立而行,便当全了那句‘他朝若是同淋雪,此生也算共白头。’”[1]

“我等这场雪,等了很久了。”

“此后每日日出之时我便在此候卿,卿若不来,我便等到月落而归。”

顾乔看了顾嫣将散乱的书信抱在怀中泫然欲泣的样子,便知她最终还是要心软了。

回府后的顾嫣没有烧掉那些信纸,只是塞进了木箱最底处锁了起来。这些日子的顾嫣异常地沉默,就连姐弟三人聚在一处,也都只是泽玉与顾乔说个不停。

夜里顾嫣心绪难宁,总是不得安眠,便干脆叫了顾乔陪她同榻。

“明明我都已经快要忘了他了,为何他偏又要出现。”夜深人静时,顾嫣躺在被子里喃喃道,不知是说给顾乔听,还是说给自己听。

顾乔只好捂着她冰冷的手说着些无关痛痒的排场话宽慰着她。

“这几日,他还在巷口候我吗?”

“昨天跟着我娘出去采买年货,早间路过那的时候……确实还停着太子殿下的车轿。回来的时候天都黑了,那轿子也还在。”

“乔儿,你说……我到底该不该去见他。”

顾乔抿着嘴没有说话,此刻的她在听自己脑子里的那个机械音。

【别再想花花肠子了,你来这里是干什么的?你得明白自己的反派地位,还真拿自己当救世主了……】

“乔儿……乔儿?”

“小姐,顺从内心吧,莫让自己后悔或遗憾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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