记吸,相互拉呱。
脸上神情倒是一样。
兴奋 ,惊奇,鄙视,看热闹。
有社员反应过来:“不对,陈大庆请土埂儿吃过老腊肉,土埂儿肯定在为陈大庆背锅。俺不信土埂儿这么有才。“
唐学寨急忙说:”是真的,不信让土埂儿现场再给你们编一个。“
”编一个,编一个。“
大家集体喊话。
严肃的社员大会成了陈土埂个人曲艺表演。
陈土埂突然来了精神,他从来没有享受过这样百人瞩目的大场面。
胸中潜伏的那点才华蠢蠢欲动。
反正最怕的那一刻过去了,歉也道完了,躬也鞠了,腊肉也赔了。
陈大庆不能把他怎么样!
更何况他专制陈大庆的定海神针,他老娘还在这里!
两口子默契地对视一眼,唐学寨小声鼓励:
“土埂哥编一个,你有才,一定行的!”
说干就干,学寨主动用手打起节拍,土埂儿随口就唱:
”说开会道开会,今儿开的是大杂会。奶娃娃纳鞋底,光棍社员胡啲啲。求暖炕叠罗汉,冷浸浸屋头愁声叹。“
陈卫生一听,说的光棍社员不就是他吗?
怒了:“土埂儿你这个臭小子,编排了人家陈大庆,又来编排俺。看俺抽不抽你!”
举起拳头,边说就要边往土埂儿身边挤。
村民们一面大笑,一面拦住他。
土埂儿笑着辩白:“俺可没说名字,卫生叔自己要往身上套,不关俺的事。”
更多的村民却是一片叫好声音。
”好!“
“土埂儿有才!”
“再来一个!”
陈大庆趁机压低声音对陈卫国和张秀娥说:
“两位队长,分水的事儿其实刚才你们讲得很明白了。大队文书很快就会下来,俺村只要照着执行就好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张秀娥刚反对。
“闹饥荒以来,村里人多久没这么笑过了?”陈大庆指着台下晓之以情,接着动之以理。
“你们看,大家都喜欢陈土埂的曲儿,土埂儿是真的有才。今天不如让土埂儿表现表现,让村里人热闹热闹,再说分水这么严肃的事情,太煞风景了。”
张秀娥见村民们气氛正达高潮,陈土埂跟唐学寨一脸兴奋,简直比过年还开心。
便对陈卫国说:“大庆说得有道理,反正今天两件事都讲了。分水的具体情况,不如等大队的文件下来再说吧。”
陈土埂的声音又响起:
“说秀娥道秀娥,陈家妇女的带头。红脸膛漆黑眉,锣鼓声音吓死贼……”
“哈哈哈……”
众社员都折服在陈土埂敏捷生动的文采之下。
陈卫国目不转睛地看着陈土埂表演,不由发出感叹:
“土埂儿这娃咋这么有才,以前咋没有发现呢?”
秀娥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线,快看不见了白眼仁。漆黑的细眉飞扬着:
“这臭娃娃,咋还把俺编排上了。”
陈大庆悄悄的从主席台上面走下来,走出牛棚外面。
慢慢腾腾,踱着方步向家的方向走回去。
他家花儿和小光还在煤油灯下等着他,回去替他们辅导作业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