难道这女人真的不是故意的吗?
傅无宴来不及想这么多,话脱口而出,“谢常在留下。”只是脸色依旧不是很好。
“是,陛下。”谢依脚步一顿,暂停留下。
听到这一变故的容瑶脸色铁青,只道那狐媚子有手段,今日也是被反将一军。
大殿里哒哒的脚步声消失,上首的傅无宴的目光更加肆无忌惮,女人低垂着头,只露出一小截莹润光滑的脖颈。
空气一时有些燥热。
傅无宴脾气中是有些焦躁的,这也是他控制不住随心所欲的原因之一。
他此时语气不太好,冷声说:“常在为何如此不把朕放在眼里,难道是干了什么亏心事吗?”
谢依闻言心一颤,面露难色。
这暴君是有读心术不成?
她可不是亏心吗?虽然自己和顾如并没有什么,但是传信上的内容可不是这么简单。
只要被有心人看到,她和顾如没有一个是清白的,好在她已经销毁那一方证据。
在傅无宴的眼中,便是她捏了捏手心,扬起一张无辜又带着些许无措的笑脸,冲他笑了笑。
“陛下言重了,见过陛下这般的人中龙凤,嫔妾眼中怎么会有其他人的存在?不过是蒲柳之姿,入不得眼的。”
识时务者为俊杰,该拍马屁的时候就得拍马屁,谢依脸上的笑容弧度更甚。
在她直觉自己脸要僵的时候,终于听到傅无宴轻哼的声音。
他眉头微挑,脸上冷峻的神色消散一大半,如同冰雪消散,室内的氛围也顿时好转很多。
傅无宴不客气道:“倒是个聪明伶俐的。”
谢依不敢反驳,心里暗暗地想,聪明和愚钝不都是你的一念之间吗?
这么一想,傅无宴仿佛成为了最大的剥削老板,自己如同底层可怜兮兮的打工人,身体精神都要遭受双重的压榨。
不过这样轻松的时刻只存在几瞬。
暴君脸上笑意迅速敛下,示意她落座,可是谢依看一圈,发现大殿只有一把椅子,正是傅无宴屁股下面的那把。
她颤颤巍巍地开口,说:“陛下,没有位置……”
所以你是个什么意思?
身着玄色龙袍的傅无宴身体舒展,闻言垂眸,伸手拂了拂刺绣葳蕤的袖子,一阵华光流转。
语气云淡风轻,说:“从前是坐在那里今日同样如此,爱妃莫非不会忘记了?”
从前?
谢依不是鱼,只有八秒的记忆,当然记得之前的种种。
但是……
她之前是被傅无宴抱在怀里的啊!
她扭扭捏捏的神态落在上面男人的眼中,竟然让他心情莫名地愉快,苍白的脸上多了一丝血色。
不过犹豫的时间实在有些长,他拨弄下自己的手指,抬眸问道:“难道爱妃是想要朕亲自来?”
谢依不敢再犹豫,微微提起裙摆,慢慢地向上面那个位置靠近。
难道她真的要一屁股坐上去吗?
想到小说里的各种尴尬剧情,她心中仍然犹疑,在宽大的袍子遮挡下,自己会不会倒霉到碰到不该碰的东西。
一时脚步都缓慢下来。
她正要咬牙坐在暴君腿上的时候,殿外福全传来的声音救她于水火之中。
“陛下,丞相求见。”
傅无宴脸上的笑意顿时消散地一干二净,语气没有任何的情绪,“让他进来吧。”
等等……
谢依傻眼了,那她是坐下还是不坐下,难道自己不需要避讳一二的吗?
眼看着顾如真的要进来,谢依情急之下,冲动地躲在梨花案首下,和傅无宴的下身紧紧地贴着。
这么亲密的行为让傅无宴眼底划过一丝惊异,但是很快漆黑的眼瞳恢复无波无澜。
他看向中央那个芝兰玉树的人,抿了抿唇。
顾如玉石般温润的声音清晰可见,“陛下,微臣有个不情之请。”
傅无宴微暗的目光下移,轻轻地扫过膝下女人微颤的身体,脸色不太好看,“既然知道是不情之请,为何还要说出口,莫非是想逼迫朕答应吗?”
他眉头一皱,身上浓重的威压越发难以忽略,连见惯大风大浪的顾如也脸色一变。顾如自以为了解上首这位年轻的暴君,此刻才发现自己是有多么的天真。可是想到记忆中的如花美眷,深夜裹挟全部身心的后悔与痛苦,他咬紧牙关,顶着压力重重跪下,说:“微臣不敢,只是实在悔不当初……”
这话可不兴说,谢依听得心惊肉跳。
她狠狠地想,如果不是传纸条这一出,自己也不用过来献殷勤。眼见暴君这个大老虎怒气渐消,顾如又撞到枪口上了。
“所以丞相是想放弃自己的表妹了吗?”傅无宴冷笑。
表妹?是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