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与杨璨聊了不久,顾明昭便叫桑落将萧云宸请了过来。
在萧云宸决定姐妹相认之前,顾明昭是不会让白榆见到她的。
见萧云宸到了,杨璨也很有眼力见的给她和顾明昭行了礼,便退下了。
顾明昭也屏退了所有人,“萧先生,坐吧。”
萧云宸眸中含笑,“臣多谢殿下赐坐。”
她与旁人是不同的,在顾明昭这里,她是有资格坐着的。
“本宫还未恭喜萧先生,再过不久,就该称呼你为萧祭酒了。”
萧云宸邪门的很,只要是关于她的就探查不到,前些日子的事又滴水不漏,顾长鸿就算再生气,也就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了。
萧云宸笑,语气中透露着狂妄,“何喜之有?卢司业资历不足,这祭酒之位本就该是臣的。”
顾明昭也笑,丝毫不在意萧云宸的态度,“萧先生说的不错,本宫也以为卢先生不能堪当重任。”
萧云宸这么多年,早就架空了现在的祭酒与卢锦书,她在女学一手遮天,在外又救济百姓,资助其他寒门学子,名声极好,很得民心。
她不过就是派人将皇帝有意提拔卢锦书为女学祭酒的消息传了出去,就有大把大把的人为她打抱不平。
百姓虽然懂得不多,但受过她恩惠的比比皆是,不惜为她写了万民书,顾长鸿迫于压力,也必须将女学祭酒一职给萧云宸了。
卢锦书虽然能力不多,但她有个在宫里当淑妃的妹妹,若是真的让她成了女学祭酒,那顾长鸿在百姓心中,也就是个听枕边风的昏君了。
为了名声,许多妃嫔在女学都是挂名先生的,但女学祭酒只能是萧云宸,就算是皇后担任都不行!
不再讨论这个,顾明昭转移了话题,“萧先生今日怎的同暮初一起来了?可是有什么要事?”
虽然五日前她就知道了萧云宸要来的消息,但近日她们并没有什么要见面的理由,也该询问清楚的。
萧云宸摇摇头,“并无要事,臣只是想来远远的看阿繁一眼,这便够了。”
“其实本宫一直好奇一些问题,不知萧先生可否为本宫解惑?”
“殿下请讲。”
顾明昭的眉眼再度弯了弯,语言却犀利了起来,“萧先生和白榆虽说是姐妹,可白榆从出生便被送到神殿,并不知自己的身份,与先生也算不得姐妹情深。
萧家主瞒着所有人当年家主夫人产下双生女的事,先生因何得知自己有个妹妹?又是从何处知道白榆就是萧繁?
这些暂且不提,当年之事与先生并无关系,先生那时也不过是刚出生的婴孩,为何要对白榆有愧?又为何能因愧疚站了本宫的队,做到如此地步?”
面对顾明昭近乎逼问的语气,萧云宸的态度却犹为散漫,“殿下问了这么多,想让臣先解释哪个?”
“那就要看萧先生的诚意了。”
萧云宸却摇头,“臣对殿下的真心,天地可鉴,但有些事情,殿下还未到知晓的时候。
殿下只需要知道,臣不会害殿下,就是闽阳王世子,也未必比得上臣对殿下的心意。”
“真心”而非“忠心”,萧云宸似乎并未把自己放在顾明昭下属的位置上。
而且,她提到了谢临,在顺国,乃至四国,没有人知道顾明昭与谢临的关系。
顾明昭的语气危险了几分,“萧先生知道的,未免有些多了,就不怕走不出本宫的府邸吗?”
萧云宸语气暧昧,“臣知道的,远比殿下想象的多,而且,殿下可杀不了臣,也,舍不得杀臣。”
顾明昭不怒反笑,走到萧云宸身旁,摘下她的面纱,抚摸着她眉间的红痣,语气更加的暧昧,“萧先生说得对,本宫,确实舍不得,日后,还望先生多多关照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