苑姝沐浴完毕,他也不嫌弃,接着她用过的水简单洗了洗。
为了让二人早些休息,玲珑和铃铛二人一起拿着金丝手持暖炉帮苑姝烘头发,这合该是冬夜才用得上两个的。
待到谢长风沐浴完毕,苑姝的头发也干的差不多了,玲珑二人也服侍着她擦过了香膏等护肤的用品。
谢长风刚踏入内室,玲珑和铃铛便觉到一股子威压让她们觉得喘不过气,赶紧拿着手炉和为苑姝护肤的东西退出去了。
沐浴完毕,苑姝被玲珑和铃铛伺候着换了轻薄的衣衫,雪纱制的睡袍松垮的穿着。她斜靠在美人榻上打盹儿,衣袍因她无意识地翻身无障碍地滑落香肩,露出肩颈处系着的红色细带。
内室最亮的灯烛玲珑和铃铛退下时便吹灭了,眼下室内就只剩下红梨木桌上的那对龙凤烛燃着,烛光昏黄映衬着室内大红色装饰,光影照在苑姝身上,雪肤玉肌蓦地好似笼罩了一层轻制薄纱,平添几分朦胧恍惚的氛围感。
谢长风走上前,想将她抱到床榻去睡,正好瞧见这样活色生香的一幕。
他脚步停滞呼吸也不自知地屏住,只一瞬寂静无声的房中忽地出现强壮猛烈的心跳声。
一盏茶的时间过去,谢长风强迫自己移开视线,但脑海中忍不住地浮现美人酣睡的场景,他苦笑地瞧了瞧身下,不由地扶额叹气:“浪费时间沐浴。”
他调整片刻,脚步略显慌乱的到美人榻前弯下腰。
触及温软,他的指尖不由地瑟缩,深呼吸几次,才真正将小家伙拦腰抱到怀中。
苑姝感受到腾空,有点害怕的不自觉伸手搂紧了他的脖子,嘤咛一声。
因她的忽然抱紧,他的手指不小心再次触及柔软,还未等他主动避开,就听到怀中人的嘤咛,谢长风赶忙往回收了收手,有些心虚的看向怀中。
不对,他为何要心虚?明明是她突然贴近他的。
不再多想,谢长风摇摇头一鼓作气迈大步子轻柔地将怀里人放置在衾被里。
才不到十步居然出了一头的闷汗,他将床尾叠放整齐的一块雪白帕子擦了擦脑门的汗,看着绣了交颈鸳鸯的大红喜被下蜷缩成一团的苑姝。
抱她走这几步居然比从边疆三天两夜骑马到盛京还累。
谢长风不由地心中自嘲,他何时这般手足无措过?
他打量一番窝在大红色喜被里的人儿,竟有种在梦中的错觉,视线流转再次落回床榻上的人儿。
“我……真的将苑姝娶回家了?”
他弯下身伸手轻触了一下她的侧脸,轻柔触感十分清晰地告诉他这不是梦,他忽的就笑了。向来严肃的强硬面容添上了抹柔情,锋利狼眸收敛锋芒,动作极轻地躺到她的身侧,心满意足的阖眼。
……
软玉在侧,他仍感觉有些不真切,直到小家伙睡觉不老实地踢开被子。他一手支着脑袋,另一只手去帮苑姝掖了掖被子。
看向苑姝的眼眸温柔地都快掐出水,看着她白嫩细腻的侧脸,是他思念了十年的模样,谢长风不自觉地俯下身想一亲芳泽。
可能是她今日大婚所有红色装饰给她的印象太过深刻,她竟梦到了一月之前云姐姐和太子表哥的大婚。
大婚宴席上有一贵女提议每人为太子和太子妃说祝词,恰好轮到了她。
苑姝沉浸在云姐姐嫁人的不舍中,秀眉紧蹙,呜呜咽咽地开口:“太子哥哥云姐姐祝你百年好合,伉俪情深……”她大脑一片空白,但情况紧急她也只能嘟嘟囔囔混过去,故而落入谢长风耳中的只有四个字‘太子哥哥’,甚至他还触到她脸颊上的一处湿润。
她就对他这般深情?在新婚之夜居然喊出他的名字。
谢长风眸色加深,若他们是两情相悦为何那日御花园她是一副不愿和太子接触的模样?难道是因为太子娶妃?
他躺下望着身侧人的侧颜,不论她究竟是否心悦旁人,她已是他的妻,无论如何,他绝不可能放手。
“姝儿,我给了你十年时间,你未能嫁给他人,既如此一日为我的妻,终身都是我的妻!我绝不会放手。”